姜芫很明白，只有死人才会盖上白布。

“棉棉？秀姨秀姨不要走，原谅我，你原谅我。”姜芫不停哭喊着。

另一间病房里，何苗在低声啜泣。

她去报警、录口供、联系律师，在网上一个个一句句一字字地找，把那些媒体、自媒体、个人，只要符合起诉标准的，一个都不落的起诉了。

姜芫抱住了何苗，“苗苗，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秀姨。”

“不！”姜芫抱紧了她，“我不让您走！上次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生您的气，秀姨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原来，事情爆出来上头没有管，就是想要“钓鱼”，钓出哈克余党，可没想到闹出了人命。

“芫芫姐，你别吓我呀。”

她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却从这人肩头看到了陈默知的脸。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后鱼贯而出，开始商量秀姨的葬礼。

梦里他握住了她的手

秀姨跳下的楼有二十多层，她下坠的时候虽然被树枝挡了一下，但也是后脑着地脑浆崩裂，样子实在不好看。

没有一丝犹豫，拳头就砸在了男人脸上。

陈默知想要阻止，“你先别告诉她，她会受不了的。”

周观尘没理他，径直抱着姜芫出去。

她看着那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单。

在病房里哭了一场后，姜芫再也没有哭。

“姜芫，姜芫，醒醒，快醒醒。”

所以说，秀姨是……死了吗？

他一字一顿，“我要，替，姜芫，讨公道。”

周观尘忙扶着她。

看着她这样子，周观尘心里像是被钝刀割肉。

姜芫却丝毫没有感觉。

最后，她闭上眼睛，手伸了过去--

“秀姨！”

姜芫往前一步，伸出颤巍巍的手，想要去拉开白布单。

周观尘想要上前去，却被陈默知拦住--

周观尘把她打横抱起来，“我带你去看她。”

“芫芫，芫芫，别怕，我在这里。”

图南没提防，而且就算他早有防备，也很难躲开周观尘的这一拳。

“你有什么资格去说安慰的话，如果真要找个芫芫不幸的源头，那应该是你！要不是你一次次纵容白抒情伤害她，事情怎么会成了现在这样？”

幽深的目光落在姜芫身上，他沉默片刻，才低哑开口，“照顾好她。”

说完，他就大步走出去。

她身后，站着周观垚。

无数的喊声在耳边炸开，姜芫猛地睁开了眼睛。

图南：……“你见他干什么？”

季如冰想要说什么又绷住，他走到陈默知身侧，“我们都出去吧，让她们陪着秀姨待一会儿。”

……

可试探了几次，她最后的都是蜷缩手指，没有面对的勇气。

苗苗扑上去按住，“姐姐，别看了，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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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知看着她那张布满汗水的苍白小脸儿，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观尘当然也知道，他揪住图南的衣服，“带我去见你领导。”

眼前又出现她从楼上跳下去的那一幕，姜芫的身体微微发颤。

周观尘没在意自己的暴露，只是冷冷看着他，气息阴沉，“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但不该拿她们几个女人当诱饵！”

周观尘抱着姜芫进来后，季如冰立刻把鞋子放地上，周观尘把她放在鞋子上，然后蹲下替她穿上。

么温柔，她对她说：“芫芫，秀姨要去另一个世界了，以后不能再给你做红烧肉了。”

陈默知捏了捏拳头，也跟了上去。

……

图南心里也不舒服，“这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我只是个保镖。”

季如冰看了看四周，忙拿上姜芫的鞋子跟出去。

看着姜芫无神空洞的眼睛，何苗哭道：“姐姐，你别自苦，是何树，都是何树，他害死了妈妈，是他！”

“傻孩子，你还有棉棉呀，那才是你的亲人。”

“默知哥，秀姨呢？”

“不”，姜芫像是个提线木偶，声音都是机械空洞的，“是我害了何树，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又怎么会被人盯上呢？”

他诧异地看着他，“你……经过特训？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默知的话就像子弹贯穿了他的心脏，那只抬起的手无力垂下。

而周观尘则找到了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