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知不寒而栗。

等两个人离开后，周观尘进了病房。

姜芫对季如冰说：“我先回去了，等晚上下班再过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姜芫给他喂了点水，“对了默知哥，你打电话说有件东西想让我看看，是什么呀？”

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所以呀，芫芫是我的福星。”

他不能给姜芫带来危险。

陈默知气得瞪大眼睛，“周观尘，你敢！”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棉棉见不到妈妈会哭的。”

周观尘勾起的唇角挂着无尽的杀意，“因为……我，想。”

她直觉，陈默知出事跟这个东西有关系。

陈默知也不甘落下风，“约会呀，但一接到我的电话就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吃实在不好意思。”

干什么？生气呗。

周观尘：……他想要把他尿管给拔了。

现在看到姜芫出来，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陈默知虚弱地笑，“得意什么，等你有这一天，我给你拍视频留念。”

周观尘又得瑟上了，“是呀，我们在约会，吃烛光晚餐。”

她轻声安慰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默知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感觉自己的复仇计划又深入了一步，身上短暂的轻松。

从陈默知病房出来，周观尘已经知道答案。

她惊讶，“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来了，周观尘”陈默知眼睛都没睁，就知道进来的是谁。

他还很虚弱，没说几句话已经疲惫地闭上眼睛，让姜芫走。

“没事，就是很久没见了，想要看看你。”

陈默知很虚弱，也没有精力跟他兜圈子，“我不知道，但左右都是那些人。”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敢触及到那件事最隐秘的核心，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他装回手机，皮了这一下，这才开心起来。

“那幸好我去了，否则要是没人发现你，你会失血过多……”

姜芫同样是被父母抛弃的人，懂陈默知心里的痛，也不劝他什么。

“合作？”因为太过激动有些气喘的陈默知皱起眉头，“周观尘，我恨的不是方雅琼，而是整个周家，特别是你爷爷，你确定吗？”

陈默知嗯了一声，“早醒了，就是不想理那些人。”

两个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羡慕嫉妒恨。

走到车里，他拿出手机，开始看吕宋发给他的调查结果。

她猜的没错，陈默知是从老家爸爸的遗物里找到了一件东西，他本想让姜芫帮着看看，现在已经没有必要。

“好，我等你答案。”

或许，他早在等着他。

“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说着，他竟然真的拿出手机。

陈默知心想失去了她，他的生活都没有光了，怎么会好呢？

姜芫知道她在这里他也不能踏实睡觉，就安慰了两句离开。

要不防他跟防贼一样，先到倒是给了单独相处的空间，他可不能不要。

“那就掀翻周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姜芫惊喜，“默知哥，你醒了。”

两个人都像是斗起毛的公鸡，一时间互不相让。

“我不知道会这么凶险……那时候姜芫跟你在一起？”

十指交叉放在膝上，他淡淡道：“陈默知，你这次被刺杀，是跟周家有关还是方家？”

季如冰指指自己的鼻子，心说周观尘是喝猫尿了吗？

他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陈默知皱皱眉头，“我知道，我不会。”

一打开门，就看到季如冰和周观尘一左一右站在门口，活像两尊门神。

默知缓缓睁开眼，对她说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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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季如冰说话，周观尘先开口：“如冰，你送姜芫出去。”

“为什么？”陈默知不解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需要考虑考虑。”

“但是你打电话叫走她的时候，可没这样想。”

大概过了几十秒，周观尘率先开口，“我们合作。”

周观尘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上下打量着陈默知，又掀开被子吹了声口哨，“我听说插尿管后那玩意儿会萎缩，你可要注意了。”

“不要把姜芫拉下水。”

从姜芫进去，两个人就从玻璃窗上默默看着，看她哭，看她笑，看她喂他喝水，那样极致的温柔全给了陈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