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抵只是男人该死的胜负欲。
不知为何,先前与他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时候倒还好,如今沉默下来,反倒让她有些紧张。
而他自己已经二十出头了。
科考三年一回,已知季述是头一回参加,他最大也不过十八九。
女人不屑道:“你在痴心妄想什么?你可有一个能做皇后的妹妹?”
那头的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调情的话,男人忽叹惋道:“长公主的滋味如此妙不可言,他娶了你不知珍惜也罢,怎还敢纳妾?”
没想到她竟即刻松开了。
他定也是在猜这对野鸳鸯是何人。
虽说他的年纪也不大,但是比起季述,似乎确实不占什么优势。
……真烦,每每她在他眼前晃,总是打断他思考正事。
从前他连书册图画都甚少翻阅,别说这对野鸳鸯尚与他隔着几重杂草。
月思朝见他不动,又加大了些扯他蹲下的力度。
女子呵笑道:“你比他年轻多了,他怎能比得上你呢?”
这男人几分真心也未可知,兴许也是为了夺嫡,才接近长公主。
慕昭心想,季述是不是也盼着他和离呢?
她会意,握了握他的手指,轻声安抚道:“你别害羞。”
可慕昭只是在思考他与季述的年纪。
……那季述待她真心吗?
这里是皇家林场,能来这儿偷情的绝非寻常。
八卦之心人人皆有,皇家林场能进来的都是高门世家,她看向慕昭,很想问问他可曾听说朝中有哪位高官家中不睦,却发现这人半阖着眼,似乎也在思忖着什么。
他前些年在干什么来着?
月思朝目瞪口呆。
看来长公主也不过是瞧上了林家的地位,对待驸马未必真心。
那边云雨暂歇,说话声就这么轻易地随着晚风送过来。
“像的。”她笃定。
“……你瞧我像害羞吗?”
为何不趁那时年少,和她——
既然如此,她帮扶大皇子,应当只是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势,或许想寻个傀儡也说不定——
这位夫人可是真不亏待自己啊。
月思朝神情一凛,抖擞起精神。
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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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多亏此处草木茂盛,将他俩身形遮去大半,那对野鸳鸯又正水深火热,才没被人瞧见。
慕昭:“……”
他象征性抽了抽。
月思朝默契地收回目光。
男人的声音带着餍足与讨好:“我同你那夫君比,谁更胜一筹?”
他默默凝着她,思来想去,觉得月思朝除却她本人以外,的确没什么好图的。
年轻多了……
他俩孤男寡女蹲在这儿,即便她方才没对他产生什么想法,谁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对他见色起意。
他又不喜欢她,他只是不想输给季述。
她抬眸偷偷瞄了眼慕昭。
就算他俩就在他眼前,他也不会施舍目光。
即便蹲在杂草堆里,他看起来依旧矜贵冷清,只是心情似乎不大好,也不怎么想搭理她。
月思朝自他的眸中看到了恼羞成怒。
她不由望向慕昭,男子神色淡然,看起来并不意外。
他决定不与她废话。
女人冷哼一声:“他愿纳便纳,我可从来没闲着。”
如今他的手指还被这诡计多端的女人握在掌心呢。
男子道:“要不你与他和离,同我在一起吧。”
月思朝盯着他的面庞,见他耳根早已悄悄泛红,甚至刻意避着她的视线,这不是害羞,还能是什么?
好在在她的坚持之下,男子终于目光复杂地瞥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蹲在她身旁。
慕昭想着,看向月思朝。
慕昭对观瞻这种事本就无甚兴趣。
等等,想哪儿去了。
……她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癖好吗?
谁?长公主?
呵,她待他不也不是真心的吗?
好家伙,她还以为是孤男寡女的情难自抑,没曾想居然是一出红杏出墙。
能做皇帝的外甥。
“皇后算得了什么?倘若日后我有一个能做皇帝的外甥呢……”
不是,他生得那么高,就这么杵在这儿,不怕被人发现吗?
他若还站得这么显眼,等那两人完事儿了,他们不得记恨了他,日后给他穿小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