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瞥一眼，颤了下小胡子摇头：“不能吃。”

幼崽一下就蔫儿了。

苦味倒是能接受。

接二连三跳到他身上，沿着他手臂爬到果子边。

熟透了的野果，满树都是。

最小的肉才三岁，就是那个吵着要吃红浆果的小胖墩。因为从小贪吃，他阿父给取的名字。

白争争：“炖汤应该滋味不错，而且能放很久。”

清走在白争争旁边，道：“那是挖了紫皮根的。”

肉先一步跑来，仰着头，爪子激动地在树根抓了抓。“好多好多。”

正巧面前大树挡路，抬头一瞧，竟被黄灿灿的果子晃了眼。

幼崽们与白争争对上视线，看他站在果树下，直直地冲着白争争跑来。

酸到掉牙。

幼崽们采蘑菇，白争争就赶紧砍了些细长的藤条跟树枝，缠绕着做了几个简易的藤筐。

白争争想起洞中堆积的那些。

采蘑菇不是难事，幼崽们一爪子一个。

已经在人鱼身上耗费了大半个中午，下午，白争争跟着清去林子里找食物。

他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他们之前路过这棵树很多次，清看有鸟吃了的，摘下来尝了尝，又苦又酸。

清：“那就采。”

木柴收集得最快。

洞口两面石壁，已经铺满了一面半。

白争争摘了一个，捏着果子很软，掰开来，果核占据了果子一大半。

白争争点头，看着清带着十几岁的少年们迅速穿过林子，消失不见。而身边留下的，则是六个上午跟他一起去了海边的半大幼崽。

白争争道：“差不多了，再找找其他的。”

他们只挖了藤蔓粗的，细的那些就留着它慢慢长。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边的土好，紫皮根一个比一个大。整片林子里到处都是紫皮根的藤条。”

雁是他们当中最大的，九岁，是六个小幼崽的头头。

白争争之前都在海边活动，很少往林子里钻。

清还惦记着那满崖的海鸟，赶紧道：“争争，我们去抓海鸟去了。”

蘑菇兽人们叫圆圆头，或者圆头菜，只因他年幼时穿过来，那些习惯了的名称一直改不过来，叫多了，兽人们也跟着他叫。

他们踩着枯叶，一路沿山搜索。但凡能吃的都采集起来。

幼崽们看他吐着舌头，止不住也好奇。

白争争：“看到一棵果树。”

白争争转个眼，就看肉那个小崽子两爪刨得枯叶纷飞，这是急了眼。

白争争捡着蘑菇，顺带将能吃的一些植物嫩尖、叶片也给采了。

白争争闻言往后看了眼，这一片的蘑菇已经给采完了。乱七八糟好几堆褐色的蘑菇，像蚂蚁窝。

起码有五百斤了。

“我赢了！”幼崽在身后不远处高兴呼道。

就像堆海鲜一样，他们喜欢将蘑菇一堆一堆放好。采着采着，就听到雁说要比一比。

“争争！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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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好吃。”清回忆那味道，有些不喜欢。

果子的味道极浓，他试探着舔了一下，顿时一个激灵，嘴里迅速分泌清涎。

采着采着，忽然闻到一阵果香。

她是个小雌兽人，小小年纪老气横秋，又能说会道，格外机灵。

藤筐里镶嵌些大一点的叶片，就不怕装东西的时候缝隙太大，东西掉出去。

大风一过，短短几日，树上叶片掉光了。天空再一次清晰地呈现在上空，被树枝切割成不规则的块儿状。

“蘑菇不要吗？”

年留下，将上午砍回来的树枝沿着石壁垒好。

清盘算着道：“附近紫皮根挖得差不多了，再远一点应该还有。”

林间草木枯黄，萧萧瑟瑟。

几下将粗糙版的藤筐做好，白争争赶紧跟着幼崽们一起采。

一个个不死心，小脑袋凑过来跟着舔。然后身子一僵，歪倒着要掉。

林子里亮堂了些。

除了年，山洞里就剩下人鱼，还有四个不满一年的幼崽。

白争争在林子里看到不少蘑菇，不少是能吃的。清他们也采集了些，不过没多少。

也不知道这次比赢了能从其他幼崽手里分几块肉。

争争道：“那就没办法了。”

树林当中，处处是兽人们挖出来的痕迹。不过坑洞都被填平了，那翻出来的黑色泥土与枯叶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