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铁球太容易锈，要是好不容易打磨出来。用了一两天就锈住了，岂不白做？

从远处看。

据月兰说，谢漼身边的承安，就是谢漼亲手教出来的。

“是。”寻真缓缓退了出去。

“的说话，不过市井坊间，庶民百姓大多仍以“精铁”相称。

晨阳初升，金色的光辉洒落在寻真身上。她素净的面庞莹白如玉，眼珠很亮，神色间洋溢着灵动与朝气，明媚而鲜活。

圆珠笔的构想是有点超前了。

“谢谢爷！”

“你就跟铁匠师傅说，将精铁反复置于炉火中加热，烧至通红炽热时，大力锻打。还有，要造出这个样子的一个小模具。”

寻真收敛了笑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应声道：“知道。”

寻真顿时感到压力如山，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心脏跳动的速度陡然加快。

寻真捏着纸，纸上绘着一幅精巧的图式，轻点一处，那里画着一个带有微小半球形凹坑的平板模具，旁边还标注着这个时代所用的度量衡尺码。

瑞宝原是在谢漼书房侍奉笔墨的，能被谢漼看中选用之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两项过人之处。

按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个多边形战士。

寻真平时就喜欢看点闲书，还好记性不错，记住了制钢的方法。

瑞宝不过十三岁，生得机灵且粗通文墨。

寻真强调：“要打磨得圆润、光滑，表面没有一点凹凸的。”

谢漼望着窗外夜色，良久，忽而摇了摇头。

谢漼叮嘱道：“但需谨记，出格之事万不可做。你自己心中要有分寸。”

他微微前倾，脊背弓起，仔细听寻真讲话。

工匠铁匠多半不识字，这说明书是给瑞宝写的，要他届时向铁匠们复述明白，因而此刻必须得先给他讲通了。

谢漼：“此等小事还要专来问我，吩咐下人去操办便是。”

不确定这个时代炼钢技术发展到哪一步了，多说点总是没错的。

谢漼的视线在寻真的脸上凝住，那目光宛如实质，仿佛要将她看穿。

寻真依旧踌躇在原地，手攥着炭笔，怀里抱着书，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寻真面上顿时挂上了难以掩饰的喜色。

得了谢漼的首肯，寻真办事特别顺利。

寻真心里蛐蛐他，那我的人体工学椅图纸还不是被你没收？

，字写得快，也有助于我学习。”

于是寻真又补充：“还是尽量做钢球。”

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钢

“等到制成一半后，将它按在另一半模具上，这样一来，一个大致的球形就成了。”

几息过后，谢漼终于开口，并未追问她这想法究竟从何而来：“此事你吩咐瑞宝去做。”

承安在事务管理方面颇有手段，为人能言善道，还略通拳脚功夫，常替谢漼在外奔走办事。

瑞宝正值幼童到少年转变的时期，身形已经开始抽条，个头比寻真稍稍高出一些。

寻真上次做炭笔也是拜托他的。

寻真：“……我可不可以在院子里种点东西？”

随后，他垂头，撩起衣袖，拿起笔来继续书写。

一旦走出了谢漼的视野范围，她的步速便加快，小跑起来，那轻快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吩咐道：“你去告知瑞宝及康顺，往后姨娘若是有任何需求，不必过我这里，直接去办。”

寻真写了张单子，除了关于钢珠的制作方法，还有别的一些物件。

年轻女子站在男仆面前，手中拿着纸，耐心讲解。

承安早年读过几年私塾，奈何家中一贫如洗，穷得揭不开锅，连亲妹都活活饿死，他这才知晓家境艰难，无奈之下辍了学，将自己卖身为奴，恰好入了谢漼的眼。

承安躬身：“是。”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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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漼：“还有何事，一并说来。”

瑞宝挠了下脑袋，一脸懵，眼中皆是困惑。

相较之下，瑞宝的长处便是记性好、脑子灵。

是个全能之才。

“这次要找最厉害的铁匠，问问他能不能做小钢球，如果不能，就退而求其次做铁的……”

谢漼摆了摆手，似是有些疲惫，抬手捏了捏眉心：“退下吧。”

谢漼瞥她一眼，唤了承安进来。

只是这次寻真说的，着实有些超出瑞宝的见识范畴了。

“……爷，您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最后，再用砂纸打磨。”

解释权归甲方所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