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身子弓起。
心中蓦地觉得好委屈,竟低低地啜泣起来。
谢漼:“甚是悦耳,真儿再唤。”
想要阻止些什么。
谢漼不厌其烦,又问一遍。
谢漼循循善诱:“忘了该唤我什么?”
“怎在床帏之内,真儿还对我如此客气?”
胸腔中挤压许久的情绪刹那间破开了个大口子,若决堤之水。
紧闭着眼,靠在谢漼身上。
一下一下,缓缓抚着。
急切地喊道:“夫君,夫君。”
谢漼便耐心教她:“唤我夫君。”
真的眼睛,已朦胧一片。
寻真没听清,下意识回:“……没有……不是……”
用指腹蹭着她微湿的眼尾,声音完全轻柔了下来:“莫要哭了。”
谢漼拢着她起身,取了帕子,擦她眼边的泪。
谢漼问道:“真儿又忘了何事。”
“三罪”
“我方才……都、都是故意那么说的……”
“我却讲得艰涩难明,不顾惜你听不懂、记不全。”
可泪却止不住。
寻真:“……夫君。”
闭眼装睡,当鸵鸟。
破碎呜咽声从喉中漾出。
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寻真一时有些接受无能。
寻真的背一耸一耸,抽抽噎噎,在谢漼的轻声哄劝下,渐渐平复。
谢漼终于抽出了手,将她整个圈在怀里,拍着背安慰。
轻轻拍着背:“好了,没事了……”
好丢人。
“真儿可是觉着那姓范的比我讲得在理?我这为人师者,可是不及他?”
此模样,甚是好看。
“您快把手——”
哀哀地唤了他一声。
寻真:“您讲得很好,很好……”
寻真:“夫君讲得很好……我每天、每天都盼着……”
谢漼瞧着她的脸颊,水眸涣散。
湿气弥漫,迷迷糊糊只能看见谢漼的大致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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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刹时凝住。
身上涌起一股令人骇怕惊惶的感觉,寻真下意识靠过去,头抵在谢漼的胸膛。
声音从头顶悠悠飘落:“真儿?”
谢漼见她眸中情思翻涌,便知她已至承受的临界之处。
崩溃消散的理智,也慢慢回归。
谢漼:“平日在我讲学之时倒也罢了。”
忽然问道:“适才真儿道,那范岂讲说甚为周详,语速亦比我缓许多。”
谢漼轻抚的手忽然停下。
寻真终究控制不住,眼中的水雾溢出。
寻真喃喃:“忘了……什么……?”
寻真重复:“该唤什么……”
寻真:“……夫君。”
寻真心一紧,身子僵直。
寻真重新回到了现实中。
谢漼轻抚着她热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