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义就理解为他太高兴了。

韦义心道，范岂真是读书读傻了，成了个不解风情的书呆，怎能送女子这般刚硬之物。

“怀逸，你问我啊？”韦义指指自己，笑了笑。

两人一同走在曲江池畔，微风拂面，花香阵阵。

范岂一怔，没有解释。

这点，范岂是知道的。

小贩形容后句，鱼在浅水飞，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如今，看到他有了这桩好亲事，韦义打心底为兄弟高兴，平时言语间还经常暗示，兄弟你以后出息了可别忘了愚兄我之类的话。

韦义能考中进士，运气占很大成分，没升迁也没那么失落，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反倒为好友感到可惜，他知道范岂是很有才华的，但在京都，怎敌得过那些靠关系的人。

“小姐还作了一副对子，听着极为大气、精妙呢。”

鱼灯，小贩有些紧张，毕竟快收摊了，能多赚一笔是一笔。

八个字，前面是鹰，后面是鱼。

韦义看向范岂手中的灯，道：“怀逸，莫非要将这灯送给王家小姐？”

做小本生意，自然要记性好、眼尖嘴甜，才能有回头客。

范岂便掏了不少银钱出来，那钱都可以买十个灯了。小贩这才心甘情愿，努力配合范岂回想。

小楼姑娘还作了对子。

“你当如何构思？”

小贩抓耳挠腮的，心道，这是哪来的书呆，灯不买，竟逼问他一个对子，他哪记得住。

“那小姐不光买了鹰灯，还拿了大人您手里的鱼灯。”

范岂很想知道，心里有个钩子不断地挠。

么都不是了。因此两人在京都做了三年官，都没升一级。

如此才华被埋没，实在令人惋惜。

像他们这种外地来的，在京中根基浅薄，即便有才华，也极难融入。

“你等会儿还是买些鲜花香囊之类的吧。”

范岂便问：“可有鹰？”

韦义欣赏着胡女舞蹈，喝着酒。

范岂叹了口气。

小贩：“好像是鹰什么天空，鱼在水底飞的……”

范岂便想，有翱、翔、腾、凌……

“怀逸，我听闻那王家小姐是才女，性情柔曼婉约，定喜欢些温婉雅致之物。”

“那灯就剩一盏了，被那小姐买走了！”

与韦义分别后，范岂并未回家，而是往小楼姑娘来的方向走去。

他便在摊前站了许久，与那小贩磨了小半个时辰，让小贩把那短对子想出来。

二人在窗边落座。范岂将那盏鹰灯放在桌边。

见客人放下了

中央的胡姬正在表演胡旋舞。胡乐悠扬，铃鼓与筚篥交织，明快的节奏声声入耳。

那小贩便说：“大人好眼光，这可是我这儿卖得最好的灯呢。今日就剩这一盏了。”

那小贩咦了一声，似是颇为惊讶。

范岂便道：“适才瞧见有人拿了一盏鹰灯，那模样很是别致，便想买一盏。你这儿没有？”

沉默许久的好友突然对他道：“从仁兄，若以鱼与鹰为题，作四言对句。”

那时，范岂便注意到了二人手中的灯。

范岂便问：“是何对子，你可还记得？”

韦义，他这进士中得稍微有点水份，诗赋更是弱项。

果然，看到了一灯摊，寻觅许久，只找到一盏相似的鱼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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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朝着最大的一所花船走去，韦义提前订好了位置，在三楼的雅厅。

可范岂自从定亲之后，状态就有些怪异，整日魂不守舍。

韦义到现在还是最末等的官，大理寺狱丞，从九品下。

小贩忙道：“您方才看到的是一位小姐拿的吧？”

在京都，哪怕识字不多，平日听多了文人士子吟诗作对，也被熏陶出了几分雅趣。那小姐念的对子，听着十分豪迈，画面一下子浮现在眼前了，所以小贩便有些印象。

这三年，上下打点花费了不少银钱，没什么用。京都关系网错综复杂，裙带勾连紧密，一有升迁机会，自然优先考虑自己人。

脑海中不由浮现两年前那天，岁除夜，他碰到了小楼姑娘与一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