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欲忘恩弃义、过河拆桥、负心薄幸。”
谢漼不紧不慢下着棋,顺便掀眸看她一眼,问道:“真儿,可以说了。”
是……错觉吧?
“你想走,我也由着你自己选。”
寻真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谢漼将寻真胡乱摆放的棋子一一拾起,收回棋盒。
漼洗澡的频率高得有些离谱。
而且夏天的浴室又闷又热,洗一次澡,要用去不少冰。
与自己对弈起来。
谢漼:“那么,真儿便将那答案说与我吧。”
这口气便吊在寻真胸口处,上不去也下不来。
寻真突然很不爽,不想回答。
“而且,我身份低微,离了我,反倒对你的名声有帮助。”
谢漼稍作停顿,没有看她,只问:“你可要选择忘恩背誓。”
温和到让寻真感到陌生。
后脑头发半束,穿得十分随意。
虽然谢漼说冰随她用,寻真还是觉得太奢侈了。
谢漼出来时,周身带着氤氲热气,发梢微微湿,往下滴着水。
已经到了只要稍微出点汗就要洗澡的变态程度。
谢漼只外披了一件宽袍,腰间系丝带。
一子一子,慢慢下着。
谢漼:“为何不能?”
“我便是说你几句,你也得听着、受着。”
说完,他抬眸,目光如羽般,轻飘飘扫了过来。
寻真:“我自认我容貌寻常,也无过人之处,以你的身份地位,在外头找千个百个女子,都轻而易举。”
谢漼放下棋子,注视她:“此话怎讲?如何就对我好了?”
“还有……”
似乎把棱角都收了起来。
寻真:……!
谢漼似乎是感受到寻真的眼刀,只说:“我对你从未打骂,甚至一直以来,都诚心相待,从未亏待了你。”
“我自认问心无愧。”
他一心二用,一边与寻真对话,一边下棋。
晋惠公许地不与,恩将仇报,最终战败被俘,政权摇摇欲坠。
得亏生在富贵人家了,寻常家庭哪供的起他这种精致生活。
谢漼便又道:“真儿习过《左传》,应知晋惠公最后是何种结局。”
寻真就比较粗糙了,一天就洗一次,只出一点点汗,也觉得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与我义绝,彻底断了?”
谢漼今天的态度又比五天前好了一点。
谢漼在寻真对面落座,一撩袍袖,露出修长好看的手指。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谢漼这人什么时候都不忘阴阳人的!
看吧,就说是错觉。
寻真观察谢漼时,谢漼垂眼看着棋盘,手上落子不停,口中问道:“真儿心中可有答案了?”
“无论何种结果,我都认,绝不食言。”
寻真:“我恩将仇报了吗?!”
寻真轻轻嗯了一声。
“你若执意离去,我便给你一笔丰厚银钱,保你后半生无虞,这话依旧作数。”
“但如今,我仍是你的丈夫。”
寻真在榻上盘腿坐着,摆弄着围棋棋盘,
寻真:“你怎拿晋惠公与我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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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
寻真越看谢漼这样子,越不爽:“而且我走了,不是对你更有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