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脑袋放空了一下午，晚上用过饭后，早早上床了。

寻真浑身的力气瞬间卸去，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如释重负。

凝星珠摆在一旁的架子上，散出柔和而明亮的光线。

早该明白的。

正当她快要入睡时，听到月兰通报。

谢漼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用力。寻真吃痛，蹙了蹙眉。

眼神垂在地上，声音也垂了下来。

寻真静静地，等他回答。

看上去似乎完全没有被她这番话所牵动。

“你白日与我说的那番话，可是发自内心？”

“你想要的，别人可以给你。”

谢漼注视她许久，心口像是被狠狠挤压着。

须臾，又问：“真儿想让我去找谁？”

寻真望着那片光亮，胸口的某处地方似乎有点难受。

往后退了一步。

“你去找别人吧。”

寻真动了动唇，喉中干涩，没有发出声音。

隐隐的，不明显。

她能感觉到谢漼的目光落在头顶。

谢漼松开了手。

开目光。

门半掩着，午后的光斜着打入，将地面染成金黄色。

看，这才是谢漼。

她眼神再不避让，重复了一遍：“你去找别人吧。”

谢漼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

声音清冽冷涩，仿佛挟着冬日的寒霜。

谢漼盯了她片刻，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卧房内，只剩寻真与谢漼两人。

寻真攥紧了被子，垂着眼，点了点头。

他眸中，那平日里被收敛得极好的强势，此刻如困兽一般，在眼底翻涌。

月兰应了一声，磨好墨，将纸笔放在案上，出去了。

谢漼：“我想要什么？”

谢漼却一身冷肃，携着室外的冷气。

“我给不了。”

“可否再与我说一遍？”

谢漼的胸膛明显起伏着，脸色却异常冷静。

这些天的温柔不过是精心伪装的假象。

寻真面对这样的谢漼，反倒有了一丝安全感，也多了几分勇气。

谢漼缓缓地，语速极慢地对她说：“真儿方才说了什么。”

寻真看着他道：“方才我不都跟你说了吗？”

寻真没有回答。

谢漼大步走到她面前，转头对月兰吩咐道：“拿纸笔来。”

谢漼来了。

谢漼：“我最后再问你一遍。”

他演给她看的。

寻真：“随便谁。”

寻真懵懵的，从床上爬起来，拥着被子。

谢漼又问：“你又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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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儿这是何意？”他问。

寻真对上了谢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