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桐一言不发地剥桔子，他干活利索，一会儿便剥出来好几个。乔桐把第一个给了黄鹂，然后又给了陈红花和黄石头，最后又给了彩凤一个。

彩凤挺不好意思：“是我要来看看的，倒是麻烦你了。”

陈红花放下了手中的帽子，轻轻将手指放在了黄鹂的鼻子下方，等到轻微的气息掠过她手指的时候，陈红花才放了心。

她自我介绍：“我叫彩凤，是郝……”她还没说完，陈红花已经急急迎过来：“我知道我知道，是郝太太的妹妹，郝太太和我说过。”

但刚一开口，黄石头便问到乔桐是开车的，这可是高端行业。一时间，黄石头又紧张起来，只不停说：“喝水，您喝水。

黄石头仰起头，看到了这一幕，他眼睛一酸：“没事的，没事的。”

黄石头忙着给他们让位置，但病房里统共就一把椅子，乔桐坐在椅子上，彩凤坐在黄鹂床边。

彩凤和乔桐刚走进病房，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们便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两个对视一眼，悄悄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不麻烦。”乔桐说：“都是普通人，日子难过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黄石头摇头：“爸爸妈妈吃过了。”

彩凤带着笑走过去：“是小黄鹂吗？”

郝先生和郝太太家里有水果，但他们能借住已经很感激了，怎么敢拿人家的东西。

黄石头为人笨拙，现在为了女儿，也努力地当个顶天立地的爸爸，正在努力和乔桐说话，想好好招待一下。

今天的阳光不好，极为黯淡，透过病房的蓝色窗帘，那光便更无力了。

陈红花织几针，便忍不住抬头看看女儿。

黄鹂嘴巴里还有苹果，她说话含糊不清：“妈妈吃，爸爸也吃。”

陈红花挺不好意思：“哪能让你们破费……”

“术后还得住院一段时间，”陈红花叹了气：“医生说之后还得复查，我们以后打算先在海市呆半年，之后再说。”

他安慰着妻子，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乔桐话也不多，两个人面对面地喝水。”

黄鹂乖乖问了好，彩凤给黄鹂掖掖被子，问问她感觉怎么样。

陈红花点点头，将苹果皮吃下去，那个削好的苹果被黄石头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

彩凤反应过来郝太太便是她二姐。

苹果削好了，黄石头站起来，将攒在手里的苹果皮整理一下，塞到了陈红花嘴里。

黄鹂安安静静吃着橘子，听妈妈和彩凤说话。

彩凤连

“下周就手术，”陈红花说：“确实比江市医院成功率高一些，真是多谢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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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都起皮了。”黄石头小声说：“得吃点水果。”

也不算撒谎，刚刚陈红花没把苹果皮吃完，也给黄石头吃了一口。他们的钱不多，都留给小黄鹂。

彩凤只带了些饭菜，他们重新下楼，在医院门口的水果店里，挑了橘子和苹果，付钱的时候，乔桐抢先一步，把钱给了。

她挺不好意思：“等黄鹂出院了，我们还得在郝先生郝太太家里住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和黄鹂一个屋，黄石头一个屋。郝太太说有个屋之前是你的，真是对不起……”

他们再次回了病房，黄鹂已经醒了，黄石头坐在床边，拿小刀把苹果切成小块，小心地送到女儿嘴边。

一时间，彩凤心里五味杂陈，童年时的孤单慢慢被填充了一般，她点点头：“对，我就是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