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尽量语气平静地回了个，“是。”

然后装做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重新放进皮夹里。

冰冷液体度数刺激，顺着喉咙窜入胃里。

走回到卡座位置，也不管身边几个人在干嘛，直接端起酒杯，朝嘴里猛灌进去。

深沉的夜色静谧，伴随着呼呼的风声，透过窗户缝隙传进。

那边很快接通，听见冷声吩咐，“去查一查，许岁倾今天都见了什么人。”

这……

莫名地，就想要点根雪茄来抽。

终于烧开，他从柜子里拿了个纯白色陶瓷杯子，把还沸腾着的水倒了进去。

喝了些酒，人还在兴头上，脑子有点晕。

程牧定睛看向皮夹夹层深处，察觉不对赶紧蹲下了身，两只手指扣住小小的证件照，攥进手心里。

所以季斯晏说了些什么，一开始他没能完全听清。

更何况，季先生既然都知道许岁倾接近的真实目的，还愿意不计前嫌地收留她。

在程牧看来，这事就算翻篇了，也不会再提及。

……

十几分钟前，等确认季斯晏下楼，许岁倾才敢慢慢地脱掉身上衣服。

旁边人眼神尖锐，边用目光锁定边出声提醒，“牧哥，你……东西掉了。”

结果一通电话打来，说要让自己去查许岁倾今天见了什么人。

男人解开领口两颗扣子，顺手往一旁扯了扯，眉心微微拧起。

对这里来说，热闹仿佛才被拉开帷幕，一切刚刚开始。

看样子，像是已经睡着。

庄园一楼，季斯晏侧身斜倚在大理石台面，耳边响起水烧开之前，冒出的咕嘟咕嘟声音。

她先探出右脚，绷直着脚尖朝里面试探温度。

喝多了酒，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

从黑色皮夹里掏钱的时候，没注意带出来一张照片，飘落到了卡座底下去。

等对面吩咐完，程牧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把准备脱口而出的疑惑强行咽了回去。

但这会儿没带，只能用手指轻点台面，和水声的节奏相应起伏。

雾气弥漫的旖旎氛围，连天花板的灯都变得朦胧起来。

他捏着那张照片，用指腹缓缓摩挲着，把沾染上的污渍擦干净。

然后半秒都不敢再耽误，边往外快步冲边接听。

大片白得晃眼的皮肤，就这样暴露在男人深邃的眼眸里。

原本是不打算接的，可瞧见来电提醒，整个人猛地激灵，瞬间警醒。

伯恩那帮子人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个残影都不剩。

很奇怪。

接到季斯晏电话的时候，程牧还在外面喝酒。

夜幕降临，整座城市逐渐归于宁静。

折返回到二楼卧室，推开门就看见浴室门紧紧关着。

最后又喝了两杯，便闹着要散，各回各家去。

只有圣殿酒吧区，和别处的节奏完全不同。

算着时间等差不多合适，才走过去打开浴室的门。

听见电话被挂断的声音，程牧抬手抠了抠脑袋，眉头也紧紧地皱起。

季斯晏把杯子放到床边柜上，并没有马上进去。

他坐在卡座，正和人划拳玩得起劲，身边放着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还好，照片掉的时候正面朝地，加上酒吧灯光昏暗，应该没人看清上面是谁。

不知怎么，就觉得这动静有些刺耳。

所以程牧闲得慌，一个人待着太无聊，只好叫上几个兄弟，去酒吧打发时间。

他眉间疑云丛生，胸腔里汇聚着一团郁气，憋闷得很。

程牧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抬手招呼侍应生过来，说要买单。

舞池里男男女女贴身，场面混乱，动感颓靡音乐声不绝于耳。

最近风平浪静，港口生意安稳，公司这边也无事发生。

旁边见他本来还颇有兴致，接完电话就像是变了个人，表情凝重得生人勿近，也不敢多嘴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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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笔直的小腿不小心碰到浴缸外面，冷得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程牧拿起手机，同时对着众人挥手示意噤声。

季斯晏拧着眉，拿起手机拨出程牧的电话。

许岁倾头靠在浴缸边缘，双手环胸，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连着输了好几把，这回运气不错，快要扳回一边倒的局势。

明明之前发生的和许岁倾有关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