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这一方天地,说道:“这是我从拜火楼取来的火种,和烧霍三家用的是同一次的火种。”
那些东西流得很快,将他们的衣物都浸湿了。
他背后皆是黑漆漆的墙壁,满地烛火也照不进他的眼底。
沈缨皱眉看着他,说:“何必这般折腾,你如今杀我与林玉泽易如反掌,杀了我们,你还有足够的时间逃走。”
“哦?想起来了?”那人冷笑了一声,说:“沈仵作果然聪慧过人,记性也好。”
想到那时的初相识,她憋闷胸口的密仄之处,隐隐泛滥起一股温暖。
“你今日杀我,理所应当。”
“这人世间,大概只有祝融神的火能烧尽你们的罪孽。”
而他们一家也能从竹林村那破旧的院子里搬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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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到她身前,他拨动了某样东西,有链条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屋内墙根处的白蜡便燃了起来。
“你姓贺?”
刺鼻的味道散开,是酒和火油。
他听到沈缨的话笑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露出面容。
她的弟弟遇上了一位赏识他的大儒。
可以说,她能有这样的转机,离不开那几样东西。
“我逃累了。”贺章摇了摇头,“当初你偷偷验了我妹妹的尸首,我本以为,霍三新徒大概比他有善心,是要替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去伸冤。等来等去,你倒是拿着东西去了林家求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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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我活的仇敌。
一类人,什么叫属于一类人?
确实没想到。
沈缨余光看到一抹衣角,听到那人说:“没想到我还活着吧,沈仵作。”
有东西顺着墙壁流了下来。
“想必,你在永昌也是有退路的。”
烛火亮了,将壁上一道一道的血痕照的阴森诡异。
沈缨几月前才凭借从这两名女子尸身上得到的东西闯了林家,最后得了整整两千两和鹿鸣宴的请帖。
当时,她也曾仔细想过,她对那两名女子和她的家人,怀有深深的愧疚。
难道……
他说:“我走到今日这一步,还怕林家?”
沈缨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哑声道:“我利用你两个妹妹的死,得尽好处,为了自己的利益,掩盖真相。”
沈缨收敛起飘远的思绪,察觉到身旁有衣角飘动。
沈缨无从辩驳。
而这人,又说她和林玉泽是一丘之貉,自私自利。
随后,她猛地想起来,那次她以案件威胁林玉泽,用杀人证据交换了银钱。
他的嗓子似乎是被烟熏坏了,十分嘶哑。
“但你诛杀林玉泽,却是惹下大祸。林家如日中天,林玉泽可是下一任族长继承者。”
那时她打听到林玉泽的行踪,知道他犯了案子。
“林玉泽今日若死在你手里,林家震怒,你家祖宗坟塚都会被刨,你的父母、妹妹们的尸骨会被挫骨扬灰,你的亲族也会被驱逐出城。”
而那日,姜宴清说这些话,也真的只是单纯的为她好而已。
而那个案子也就被林家彻底清理的干干净净了。
沈缨忽然就想起莲朵先前与她说的那些话,虽未明言,却是在嘲讽府衙择案而查。
之前莲朵还以此事质问过她。
不就是指责她这个讨得好处的人和林玉泽这个杀人凶手,罪名一致么?
“孤身一人,绝地反击,风光得很。”
此时只要有火星子落下,这小小的钟楼顿时会陷入火海。
她现在说这些话,只是单纯的为贺章好。
“你也配说这种话?”
贺章,临县的人,正是那两名被林玉泽虐杀致死的女子的哥哥。
“只是,你再有胆色,也不过是为自己谋利,何曾想过帮帮他人?”
周正的长相,普通的个头,并不会令人印象深刻,但是会让人感觉到忠厚、质朴。
如今这般时候,沈缨以平和之心说起这些话时,才想起,当时身在林家虎穴的自己,也曾被姜宴清如此训斥过。
血痕拼出几个字,“天地不仁,人为刍狗。”
她以为此人得罪了林玉泽,被驱逐出城,定然没有活路。
有了这些,她父亲得以活下来。
“逞一时之快,落得这般下场,这是你想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