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借景窗棂俯瞰帝安雪景,书架之上陈列文卷依旧井然有序,笔墨清香伴着熏草的气息弥漫在室内的每个角落,静谧得只闻落笔翻页的飒飒。
“我以为您会和温忻韫联手。”
许元盯着茶面自己的倒影:
清水洗尽笔锋狼毫,镇纸压住闭合文卷,大炎宰相批阅完了他此生最后一封奏折。
因为这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所不能。
但这终究是不可能。
就像是过往岁月最平常的一天,
许元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先坐。”
对方就如同一株参天巨木,庇佑着整个相府,只要他还在,树下之人就有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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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许元微微一笑,低声反道:
“是。”
只要在这书房里偷点细枝末节出去卖掉,那都是绝对的通天内幕。
父亲在案后批阅奏折,而他则在茶室等待。
沉默一瞬,许殷鹤幽邃黑眸中充斥着欣赏:“一个能让无数人为之前赴后继,纵使湮灭亦能复燃的愿景,哪怕前路不相同,也多少会受其影响。”
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只有那些煮茶的窸窣声,当第一杯散发着热气的香茗被推至近前,许元低声开口:
许殷鹤手上动作未停,像是在诉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温忻韫对其的了解比为父预想中的还要更多,但可惜为父做不到与她联手。”
长靴踏地窸窣,许元沉默的来到书房茶室坐下。
以往这父亲召他过来,在对方处理公务之时,他总会在一旁做一些自己的事,或煮茶小饮,或看书修行,总之就是不会在这安静的呆着,但今日的他却显得格外安静。
再后来,他又变回了最初。
许殷鹤没有去深问细节,有这答案他已然满意。
“天上那事物确实出手了。”
之念,即为国策。
就如同许元曾经无数次踏入此屋那般,他的父亲依旧坐在那案牍后安静的批阅着奏折,见他走入,没有抬眸,没有停下手中工作,只是一如既往的随口吩咐。
许元倾听着书房内的每一次翻页,每一次落笔,想要将这往往以为稀松平常的一切刻入骨髓。
“天门山一战后,监天阁主说她会将他们的天意的真相告知于你,为父本以为你会对自己的路产生动摇。”
“并未,但总有一些推测。”
在熟悉的位置静坐片刻,环视着四周如常的景色略微出神,他起身缓步走向了那将接过自己手中星火之炬的孩子。
“嗯,那里有三股气息,但第三股并不是天夜,且和皇陵那次无二。”
他甚至希望时间能够定格在此刻。
熟悉的人,相同的对话,陌生的沉重。
如果可以,
“是因为李昭渊?”
许元曾以为时间会一直这般流逝,可万物总事与愿违。
许殷鹤看着面前满眼沉重的许元,轻声道:
“她也告知您了?”
“”
许元沉默了一瞬,低语道:
“那您为何会有此一问?”
“你去过天门山?”
进入书房,内里一切如旧。
“确实有影响,但数万载太长,监天阁已是旧时代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