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仙尊的眉毛拧作一团：“黑无常？你来做甚？”

黑无常笑笑，对白瑞道：“那咱们走吧？”

没想到，才自家花园门口，他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气。

一道白光闪过，再睁眼，陈舟趴在医院诊室的桌上。

无上仙尊带着黑无常到达司命殿，把瞿川的灵魂装到瓶里。

陈舟了然，依旧平静地说道：“好。”

还没等黑无常开口，茜若就埋怨道：“爹！什么叫小事？人家好心来帮忙，您这是什么意思？黑大人，您喝茶。”

“带瞿川复活！”茜若跨过门槛，端着茶水，激动地走进来。她泛红的眼眶配上桃花般的笑容，看着格外动人。

无上仙尊在茜若身后默默跟着，看她送完陈舟伤心的样子，想让她自己静静。于是在南天门驻足许久，才转身回府。

陈舟放下水杯，“准备一下吧。”

“这个……算是我一个人吧。”

黑无常揣好瓶子，问道：“仙尊，护法的人……”

见习医生耳朵红起来，低头避开他的眼神，又看了看表，说：“还有十分钟。”

无上仙尊见只有白瑞一个人，问道：“就你一个去？”

“这里。”身后传来白瑞的声音。

他们最终平稳地落在一座古庙边，白瑞的脚触碰到坚实的地面，一时间站都站不稳。

白瑞挑了挑眉毛，什么都没说。

往下坠的感觉实在难受，白瑞只能勉强护着胸前的灵魂瓶。腰间的一块碧玉被阳光照到，闪耀几下后，茜若从玉里飞了出来。

见习医生问：“陈医生，您还好吧？我看您脸色……”

黑无常接过，修长的手指扫过茜若的手，笑道：“仙尊放心，我们绝对真心想要帮忙。鬼王陛下接到您的来信，第一时间就派我过来了。我带着瞿死神的灵魂回去，把他复活了，原模原样还给你们。”

茜若已经回去了。他心一跳，抽出腰间的长剑，飞奔进去。

茜若撇了撇嘴角，倒是也没有再和父亲争论。

下一秒，黑无常拉着白瑞从南天门直接跳了下去。

“咳咳。”黑无常清了清嗓子。

“害，”黑无常道，“小事罢了，不要什么代价。就算要，我们也是和瞿死神谈，仙尊不用担责。”

茜若立刻道：“我去。”

黑无常说道：“无上仙尊年纪果然大了，刚刚还写信给地府，现在又问我来干嘛？我当然是……”

“啊！！！”

“等等，”无上仙尊喊住他，“瞿川一醒，立刻回来，一刻也不要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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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递上一杯清茶。

旁边实习的小医生见陈舟惊醒，以为他做了什么噩梦，忙递上一杯水。

无上仙尊的眉头却并未舒展，“地狱怎么还管这种小事？”

黑无常又道：“等等，瞿死神毕竟是神，他复活时需要神仙给他护法，这事？”

——

无上仙尊问道：“代价呢？”

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背手站在屋内。无上仙尊把剑架到来人脖颈上，厉声问道：“什么人？”

她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便也吃了一嘴风，窒息一般地往下落。

两神距离地面越来越近，近到白瑞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做下一个瞿川时，下落的速度才慢慢减缓。

“工作。”陈舟冷冷说道。

陈舟接过，喝了一口，手指在熟悉的桌面上滑了滑，才确认自己终于醒了。

“不行，”无上仙尊还是拒绝，“让白瑞一个人，或者喊别的死神去。你不能去。”

“嘶，别那么恐怖嘛，小生不是人，是鬼。在下地狱行政官黑无常。”黑无常冷笑着，两只手指捻起剑，把它移开。

黑无常的眼睛亮了一下，道：“对咯。”

白瑞甚至来不及喊叫，就被一嘴的风吹得说不出话来。

“多谢。”他抬起眼，没什么情感地对见习医生道，“开诊了吗？”

无上仙尊的眉毛这才松开，思考半晌，说：“也行，和我去司命那里拿瞿川的灵魂吧。”

“是。”白瑞答道。

“你不准去！”无上仙尊说道，“那地狱什么鬼地方，你一个神仙去了，能回来吗？”

无上仙尊道：“如果茜若和你一起去，你就等着削修为吧！”

茜若抱起手臂，“那我喊白瑞和我一起去，他俩是朋友，白瑞肯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