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休命用她的手帕擦掉了唇上的血,才淡淡道:“今日,你什么都没看到。”
阿缠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大人,你受伤了?”
见他要走,阿缠赶忙起身:“大人这就要走了吗?”
她才说完,就见刚才还气势逼人的白休命突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阿缠绕着他转了两圈,等得有些无聊,索性从灶房里搬出烧火坐着的小木凳,摆在白休命的椅子对面坐下了。
“没事就让开吧。”
“手帕。”
手腕,语气有些埋怨。
“你说什么?”
“宣阳坊。”
阿缠眼珠转了转,往前快走了几步,挡在他身前:“多谢大人救了我和慧娘的命,阿缠没齿难忘。”
白休命忽而轻笑一声:“本官的左右邻居分别是礼部尚书和宋国公,陛下赐的宅子,他们暂时应该没打算搬走。”
她仰头看着闭眼调息的男人,心想他今日这么巧赶过来,难道是早就猜到镇北侯会来?
阿缠当然没让开,正事都还没说呢。
她卖给赵闻月香粉的事本来也隐藏不了,真要查,只要问赵闻月就行了。
阿缠叹气,今日镇北侯虽然退走了,但难保他日后不会卷土重来,不,准确的说,他肯定会卷土重来,那个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守规矩的。
“卖了什么香给她?”
阿缠只好冒着危险跑到店里,把那张侥幸逃过一劫的椅子拖到后院。
“啊?哦。”阿缠赶忙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其实白休命也没用多长时间调息,大概只有一刻钟的功夫。
阿缠立刻闭上了嘴。
刚才他咄咄逼人把镇北侯气到差点厥过去的时候,也不像是受了伤啊,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他只是暂且将翻腾的气血压制下去而已,他的伤是阵法反噬造成,怕是要恢复几日。
“我想知道,大人家住何处。”阿缠略微抬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搬张椅子过来。”白休命靠在墙边,对她说。
哎呀,失策,阿缠在心中哀叹一声,忘记白休命是皇亲国戚了,住的地方也都是权贵。
阿缠在他的注视下,有些扭捏地问:“不知道大人家住何处?”
阿缠眼神一飘:“记下了。”
“还没有。”
“那真是可惜了。”阿缠刚才也只是随口客气一下而已。
阿缠神色自若道:“是啊,表妹的钱那么好赚,我当然不能放过。”
白休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的香本官无福消受。”
白休命没理她,又吐出一口血。
之前在明镜司的时候白休命没有提,她还以为薛明堂的事糊弄过去了,结果现在开始翻旧账了。
白休命垂眸看她:“只是没齿难忘可不够,你最好日日夜夜记得本官的恩情,以后少给本官惹事,尤其是捡活尸回家养这种事,不要发生第二次。”
“还有事?”
阿缠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大人可真是谨慎,吐血都不能让别人知道。”
白休命眉梢一扬,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休命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似乎在调息。
白休命确实没有证据,也并不打算深究此事,他站起身:“本官还想多活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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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眠的熏香,大人也需要吗,我可以免费送给你呀。”阿缠眉眼弯弯,笃定他没有证据,只能用言语试探。
还要多亏了他,不然她和慧娘就要倒霉了。
阿缠眼睛快速眨了眨。
“大人已经好了吗?”阿缠见他睁眼,不由眼睛一亮,问道。
“大人的邻居,最近有卖房的打算吗?”阿缠期待地问。
白休命斜睨她一眼:“是啊,需要本官杀你灭口吗?”
若是下次他趁着白休命不在的时候动手,阿缠可没有任何阻拦他的办法。
“没有。”
等白休命调息之后睁开眼,就见到阿缠缩在小木凳上,双手拖腮,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然而白休命却并没有就此打住,他再度开口道:“当初,你就是这样向薛明堂的妾室推销你的香吗?”
“那……大人最近有搬家的打算吗?”
“哦……”阿缠不再追问,而是道,“我这里有调理内腑的熏香,大人要试试吗?”
白休命似乎早就料到她还有话要说,耐性十足地等着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