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崎接过消防员给的衣服,盖在她身上,整整齐齐地掖好边角,听到这话,他盯向陈北骁,藏不住火,转瞬又全盘压下,大步流星地抱住乌妤上了车。
下山这段路他们开得极稳,车上没有专业医师,后座开了灯光,宗崎单手搂着乌妤,将她的脸靠在自己肩头,小心翼翼地褪去她身上那件外套,旁人给他举着手电筒。
手机振动,他抱紧了乌妤,不敢碰她破皮渗血的任何地方,接通电话。
他的掌心发烫,抹干唇周的水珠,又试了两次,都没能喂进去。
后颈冒着汗,他抖着手摸去她的额头,手心手背全都试探过,低眸看,乌妤的脸颊红到不正常,唇瓣开裂,每一次的呼吸都携着灼热。
着,看上去阴气深深。
没应答,宗崎哽着嗓音,俯身拿过手机给山下打电话,一声接着一声的“嘟”听起来那么堵心。
面前竖起视频,120没搜救队来得快,现在在底下等着,医生远程指导这些咬伤的紧急处理。
环视一群,他径直朝着休息室里去,灯束照见了椅子上那件亮黄色的雨衣,宗崎伸手摸上去,一手水,地上还滴着一大圈的湿漉漉痕迹,仔细看,已经快被空气中的热意烘干了。
patient凌晨四点
他哑声回:“找到了。”
他将乌妤往上抱,用脸贴住她的脸,感受她的低温,用冰凉的手按在她额头上,声音沙哑:“老婆,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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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李岳珩松口气,告诉他:“搜救队已经上来了,他们更专业,你别开车了,带着乌妤一块坐他们的车下来……”
鲜红刺目的未拨通映在他眼底,立刻也将他的眼眶染红,再次俯身贴住她脸颊,乌妤身上的外套领口几乎快被冒出的冷汗浸湿,摸一手都是水。
手里握着剪刀再次对准锁眼,可这门上的锁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他试了好几次都没顺利撬开,来了脾气,转身在角落找到根铁棍,对准上面的锁口敲击下去。
“你找到乌妤了吗?”
“这种痕迹应该是山里的毒虫咬的。”其中一位消防员告诉他,有经验,见的不少,同样认为这抓挠得太严重。
手机冒出信号那一刻,他给乌妤的手机打电话,将听筒贴靠在耳边,休息室没人。
后知后觉在满鼻腔的霉潮味中,他闻见了不同寻常的血腥味,整个人像定住了一样,举着手电筒,照向她,手臂上、脖颈上、脸颊、甚至连蹭过水泥灰的脚腕上都冒着大片大片的乌紫与红肿,一定是被什么毒虫咬过。
“‘你以为’,你用这种话欺负她了,对吗。”宗崎缓声开口,冷沉眼睛还未褪去里面的血丝,“她一定求你帮她开门了。”
絮絮叨叨交代着好多事,宗崎一句也听不进去,外面的警笛声响起,他抱着乌妤往外走,软塌塌让他心慌,低声哄她快点睁眼看看他行不行。
二十一个他的,一个110的。
意识到什么,他摸到滚落在地的另一只手机,机身冰凉,解锁进去显示的是通红的拨号界面,最顶端,全是未拨通的。
浑身冒冷汗,宗崎跪下去捧扶着她的后颈托起来,手机翻滚在地,唯一的光亮朝上,还没有挨到她时,就能感觉到滚烫。
站出门那一刻,众多光束照在仓库门前,廊下不远处哧地刹住脚步的动静让他侧过了头。
转身往外走,好像有什么在振动,他的脚步慢下来,停在原地,耳朵转着,将手机拿下来,把声音开到最低,逐渐将眼神挪去最边上的窄门上。
锁链哗啦啦断裂开来,宗崎往外拉门,下一秒,软塌塌的身躯倒在他腿边。
目光一寸寸掠过她身上的那些痕迹,乌妤额头还在冒冷汗,纸巾洇湿大半,宗崎拧了矿泉水瓶给她喂,喂不进去,稍微一沾她的唇,水就往外流。
很痒,很难受,目光落在她没一处好皮肤的手臂上,湿淋淋地渗着血迹。
“脖子那里是不是凸起了硬块?你摸摸,先看看,如果是的话就把酒精擦
消防员三两下车过来,迭声问有没有事,陈北骁站在原地,手里握着根巨型剪刀,竖在地上,“我以为你不来了。”
微弱无比的手机“嗡嗡”声,他屏息过去,目光凝在门上挂着的锁上,心头像被什么重重锤了下,伸手用力往外拽了拽把手,老化的铁锁碰撞声响立刻响彻整个仓库。
“我晾晾她,再谈,不行?”陈北骁望着他怀里的人,皱眉不解,进一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