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攸澜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来,抚上她的脸颊,将她因为打斗与奔波散乱下来的鬓发尽数拢到耳后。
萧鸣玉动作娴熟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本王担心是你家里人追过来。”
好像自从大理寺狱中出来以后,她的伤口愈合速度慢了很多,这会儿,肩上的伤口还在冒血。
必须在杀手追上来之前痊愈,不然闻着血腥味,他也能寻找过来。
可她实在太虚弱了,意识朦胧不清,等她察觉到不对劲,脚步已经近在咫尺。
南雪音几乎是拼了命地跑,并且是朝着民居的方向。
汉子擦去刀上的血迹,大步走来,扬手便要刺入南雪音的咽喉,彻底解决了她。
萧鸣玉正在窗前,透过窗子往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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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上热吻的二人被这惊动,立刻分开。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王爷,王爷!”
怎么会是她呢?
“谁?!”萧鸣玉厉声质问。
于是,逼近南雪音的脚步声暂缓,调转方向,先往画舫去了。
说着,又深深吻下去。
南雪音深吸口气,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石头。
晏稚容微愠,“那还不快些去抓!今晚之事绝不能被第四个人知晓!”
对方手上力道极大,南雪音下意识地以为今日要死在这儿。
他愈发肯定,刚才的那个背影,就是南雪音。
她一直跑到浑身上下彻底没有力气,整个人瘫软跪坐在小巷中,这才喘着气,扭头去看肩上的伤势。
“容容说得在理,”萧鸣玉笑着低下头,“那就等着本王,等着本王娶你。”
南雪音背靠着墙壁,闭上眼睛,努力地平缓呼吸。
分明样貌是相同的,可是感觉不同。
刚才那块石头抛过来的方向,夜色之中似乎有个朦胧的身影,有些莫名的熟悉,令他直觉地想到南雪音。
可……不应该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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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
南雪音便是抓住了这个机会迅速逃离。
“是!”
若是知道她偷溜出来私会端王,甚至与他做出如此大胆亲昵之事,父母定是会狠狠责罚的!
晏稚容接连唤了好几声,萧鸣玉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趁着汉子还有一段距离,南雪音足尖勾起地上一块大石头,发力踢向画舫二人所在位置。
攸澜哥哥答应了会照顾我
他半蹲在她的面前,眼眸深邃,叹息说着:“这是第几次逃跑了,嗯?”
只是吻着晏稚容的时候,萧鸣玉的脑中却出现了南雪音的模样,她的脸,她的背影。
有人找到她了!
不知为何,南雪音总觉得,这会儿眼前的这个萧攸澜,与她过去认识的、见过的萧攸澜有点儿不一样了。
她捂着左肩,那儿正在汩汩流血,伤口还没完全愈合。
她也跟着朝外边看了看,表情嗔怪,问他:“在看什么?在想谁?为什么叫你那么多声都不理我?”
南雪音头脑混乱,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晏三应了一声。
可……她怎没出现在这里?
晏三回道:“暂且不知,尚未抓获。”
那边晏三登上画舫,停在门外询问:“小姐有何吩咐?”
石子砸在窗棂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晏稚容问:“外边是什么人?”
南雪音第一反应是手脚并用地要起身逃跑,却被人一把扣住了手腕。
南雪音的目光转到萧攸澜的身后,全是东宫亲卫。
她知道今晚自己逃不了了,匀了口气,道:“回庄子。”
“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庄子?”萧攸澜忽然问。
晏家管教甚严,不许夜不归宿,男女成婚之前,连手都不允许牵。
晏稚容哼了声,主动地揽住了他的腰,“要是真的喜欢我,那就早点儿来我家提亲。等你我成了夫妻,无论怎么亲热,他们都说不了我们什么了。”
晏稚容则是喊:“晏三!”
可是当她抬头,却意外看见了萧攸澜俊雅至极的脸庞。
他的手指摩挲两下她的手腕,语调柔和,“那我们回东宫,如何?”
他的动作极尽温柔,嗓音低沉,“怎么老是想着离开我身边呢?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萧鸣玉不可避免地心虚紧张——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又听见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