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佞眼神有些许怀念，“阿尧，你救了我两次。”

命魂书不说话了。

“为何？”

它又不想说话了。

沈应皱了下眉，总觉得怪怪的，但他没有多想，召回流霜剑，问起另外一件事。

凤佞有些惊奇，“你还真带了种子啊？阿尧，可堕仙崖底泥土不长生灵啊。”

如今堕仙崖恶灵尽散，又被他亲手毁掉，往后或许会变个模样吧。

孤仞峰下了一场雪。

“他怎么样了？”

季无尧坐起身，淡淡反驳，“我救了你一次，你救了我一次。”

命魂书憋来憋去，脸色涨红，“仙君所求之事已写进命魂书不可更改，但……历劫中出了变数，仙君不符命魂书的要求，所以……此事只能看命数。”

端坐在石床上的那抹雪色身影睁开如墨的眸子，他身上带着的霜雪气比外面的孤仞峰还要重。

命魂书忐忑不安解释，“仙君所求之事可以应验，但是此事已不由的仙君，而是在另外一人身上。”

季无尧站起身，撒了一把腾妖种，在这贫瘠的堕仙崖底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它的命了。

的时候，他有些不甘心。

它怕极了，想追上去，可是早没了沈应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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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魂书惊起一额头冷汗，它以前是不怕檀珩仙君的，但是自从在季无尧那里见识到了他的真面目，总是止不住的怕。

又为何满心不舍？

堕仙崖上坠落的风雪停了，银白雪花向上飘卷被风一卷飞越千里，掠过层叠山峦，划过天际向北，最终找到了归属地。

命魂书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成了……但是也失败了。”

半响他睁开眼睛，出了山洞，外面是连绵雪色，流霜剑就缩在山洞旁，埋在雪里，十分可怜。

室内是死一般的寂静，沈应抚住自己的心口，那上面还有流霜剑刺破心脏的钝痛，他垂下眸子，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己的指尖。

沈应点了点头，也不在多问。

它是在不知道该不该说又或是该如何讲那些事，太难为书了。

命魂书显现出形，犹豫开口，“仙君……什么都不记得了？”

凤佞给了他一簇涅槃之火，他成了唯一涅槃火里活下来的‘人’。

他终于找到了一件事情做，“我的剑呢？”

命魂书心里一跳，知晓问的是谁，硬着头皮回道：“在……在十相城。”

他站起身，白色长袍划过石床，屋里的夜明珠碎了，昏昏暗暗，一片混沌里，他只觉得心里像是空了一块。

“拿魂灯。”

风雪倒灌，无数雪晶落到石洞口，却被那禁制绞杀了个干净，石洞内依次排开的夜明珠碎裂，落了一地水晶残渣。

它回过神来，却见沈应已经山下走去。

沈应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他指尖一拢，寻找流霜剑的踪迹。

他目光落到墙壁上，那上面只挂了一把剑。

“仙君，你去做什么？”

他素来没有多少情绪，如此三番两次心绪不宁让他感到奇怪，但他没有特别的好奇心，命魂书松了口气。

十相城里阴风阵阵，黑色宫殿下红灯轻晃，季无尧坐在大殿内，殿里没有燃灯，黑漆漆一片。

它见沈应的脸色越来越沉，又赶紧找补，“但并非毫无转圜，只需要拿到另一人的呃……魂灯……呃……魂印也行，这许愿还是灵的……灵的。”

他手握着流霜剑，只觉比以往更冰凉，上面剑尖上带了一点殷红血迹，沈应瞧着那血迹半晌，心口又开始发闷发痛。

沈应还是望着墙上的那把剑，“都是劫中事，没什么要紧的。”

室内归于黑暗。

石洞内三重禁制受不住那抹威压终于破碎。

凤佞摇头，有些哀怨，“你总是不记得。”

为何如此心痛？

“走吧。”

命魂书脸一白，哪里还有什么魂灯，季无尧的魂灯被沈天祁拿来给鸿极了做阵法了，还将季无尧的肉身给毁了。

沈应没有很大的好奇心，相比于历劫他更重视另外一件事，“成功了吗？”

季无尧没说话，他也没回头，当年如果有一支滕蔓，那他也不必花一百年的时间才爬出来。

他往前迈了一步，身影瞬间消散，凤佞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沈应望过来，“什么意思？”

轰，风雪灌了进来，这场夏日雪落到了沈应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