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的声音炸雷般在祠堂里响起。
沈巍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却见时越维身形猛地一晃。
“沈某有事相求。”
迎亲那日,沈斯野穿着大红喜袍,领着十里红妆的队伍穿过长街。
“时大人,”裴夫人突然开口,声音像檐角滴落的雨水般清润,”您看这祠堂外的杏花,开得多好。”
时雪泠感受到抵着自己腰间的东西。
时雪泠看见父亲的手在袖中发抖——母亲生前最爱的,也是杏花。
—正文完—
时雪泠忽然倾身,在沈斯野唇上碰了碰,尝到了杏花糕的甜味:“傻子。”
沈斯野不知何时溜了过来。
有说书人连夜编了话本,将两人的故事说得天花乱坠。
匆匆从正堂迎出来,官靴碾过满地落花:“沈将军远道而来,可是有要事?”
时南寄将时雪泠扶起,他轻轻拂去时雪泠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些年,他难得有想要和喜欢的东西。”
时雪泠回到了自己的院中,站在杏树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意识模糊间,时雪泠听见沈斯野念了句诗。
时雪泠回神,看见对方从怀中取出一策文书。
“我娘天没亮就起来做的。”沈斯野挠头,发间的玉冠歪了几分,“她说江南的杏花糕太甜,特意减了糖”
沈斯野轻手轻脚地打开,倒出枚羊脂白玉佩。
她指尖轻点,众人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风停了,满树杏花映着晴光,美的像一幅山水画
“听闻令郎今日行冠礼,”沈巍抱拳一礼,目光却越过时老爷,直直落在廊下的时雪泠。
“罢了。”时越维长叹一声,伸手接过了文书。
玉佩正面雕着鱼,背面刻着“景明”二字,一看就知是谁的手笔。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冠礼过后,宾客散去。
四月后。
结越解越紧,沈斯野急得鼻尖都冒了汗。
满堂宾客的视线都落在那文书上。
身后突然递来一个油纸包。
冰凉的玉冠压在发间时,时雪泠余光瞧见沈斯野一直盯着自己瞧,不由得有些发笑。
燕京城都听闻了一则喜事。
“荒唐!”时老爷拍案而起,袖摆带翻了案上的香炉,“两个男子成婚,成何体统!”
“南寄,”时老爷突然转向长子,声音沙哑,“你怎么看?”
时雪泠展开油纸,里面是几块做成杏花形状的糕点,透着淡淡的甜香。
时雪泠实在看不下去,伸手轻轻一挑,丝绦便如流水般散开。
成亲繁琐,沈斯野却凭着脾气没让时雪泠怎么忙,一早就将时雪泠推入了卧房中歇息。
时雪泠拈起一块咬了口,甜糯中带着微酸,竟像是把满树杏花的滋味都揉了进去。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个锦囊:”给你的。”
“给你。”
沈斯野掐住时雪泠的腰,吻上时雪泠的唇瓣。
时越维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我、我”沈斯野结结巴巴地摸出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我也准备了!”
骠骑将军府独子要娶江南巡抚家的公子,死对头成有情人,这桩婚事成了街头巷尾最热闹的谈资。
“犬子与令郎情投意合,今已此文书中的礼单为聘礼,恳请时大人成全。”
他垂眸,掌心握住,“我帮你。”
两块玉佩在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话落,时雪泠对上沈斯野的双眸,就见沈斯野朝自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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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年拙荆最爱杏花。”
轿帘随风掀起时,隐约可见里头端坐的身影。
时雪泠跪在蒲团上,听见礼官拖长了声音念祝词。
时雪泠靠在床头,看沈斯野手忙脚乱地解同心结。
时雪泠垂眸,看见碎瓷片上沾着的杏花瓣在微微颤抖,就像他此刻的心跳。
红烛高烧,映得满室生春。
甚至有些茶楼酒肆里,关于“谁娶谁嫁”的赌局开了不下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