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十分受用,却还是故作矜持地推开林知远:什么嘛,就知道对我吹彩虹屁。
我们不够努力吗?努力过了,但半生归来依旧是社会底层。关系户努力吗?未必是,但他们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砸掉我们的饭碗。
林知远的表情凝固,她抱着沈确在她的脸颊上迅速亲了一口,笑眯眯道,梦里见的。
宋子旭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感觉她这一段话的怨气都能把对面杀得片甲不留。
三人齐齐笑。
倒计时刚好归零,沈确吐了一口气,挑着眉毛抚着自己的西装坐了回去。
她看向林知远,唇角还泛着水光,问:怎么样?
真的。我不是法学的,对于辩论一窍不通,哪一方发言我就跟个墙头草一样倾向于哪一方。不过你的话更加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尤其对于是打了近十年工的林知远来说,深有感触。
还行。沈确撩起领口给林知远看她里面的加绒背心,我穿了加绒的,可暖和了,要不给你也寄一件?这样冬天就不用穿那么臃肿的衣服了。
林知远腾出一只手跟她十指紧握:都行,只要和你一起,我都乐意。
沈确微微弯着腰,任林知远包着自己像企鹅一般在校园里漫步。路灯还未亮起,周围的同学赶着去食堂解决晚饭,她们二人就这样慢悠悠地在河边晃荡。
恋爱脑就恋爱脑,当你的恋爱脑我求之不得。忽地起了一阵风,林知远摸着沈确的衣料,你穿这么薄不会冷吗?
你们难得见一面,给你们留下私人空间。宋子旭拉着能力的手指提醒,我们就先去吃晚饭了。
宋子旭扭过头轻声对林知远吐槽:她是打了多少年的工,怎么有那么多的苦水?
沈确的语速飞快,她瞧了眼倒计时,扶着眼镜最后总结:刚才对方二辩举了个新西兰教授的例子,但对方二辩可能有些先入为主,觉得那位教授是通过寒窗苦读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是设想一下,如果这位教授成长在一个高知家庭里,有着普通人难以接触的学习资源,能接触到不一样的阶层,这些是普通人吃再多苦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场辩论赛经历了一个多小时才分出胜负,反方四辩是沈确的大三学姐,名叫陆思雨,她从大一就开始到处打辩论,一开口便博得大家的好感,先前被正方四辩拉过去的重心又重新倾斜回来。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抵挡不住有些人就出生在罗马。吃得苦中苦可以成为人上人,但有些人天生就是所谓的人上人。谢谢。
沈确笑着应承下来,她回头将鲜花交给林知远,挑眉询问:晚上想去哪里吃?
瞧你说的。沈确牵着林知远走出会议厅,吃苦你也要吃吗?
高薪,翘着二郎腿窝在办公室里炒股、打游戏、聊天。我们这些底层打工人干着最苦最累压力最大的活,领着最微薄的薪水。
好久没见你穿职业装了,这套衣服也很适合你,特别干练,符合你的气场。
林知远掩着嘴笑道:她从高中就开始兼职了。
那怎么了?林知远仰着下巴对着沈确,你又不会让我挖野菜,我们两个在一起,再多的苦也是甜的。
沈确无奈摇头,点着林知远的额头感叹:林知远,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恋爱脑?
林知远满意地拍着沈确的肩膀:我家的大律师当然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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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偏头疑惑道:这是我刚买的,你什么时候见过?
辩得不错嘛,沈律~宋子旭推着轮椅上前,将鲜花塞到沈确的怀里,我本来是更倾向于正方的,结果被你的慷慨陈词说服了。
沈确道了声谢,拧开瓶盖对着天花板猛地喝掉半瓶:渴死我了,在台上的时候我紧张得都不敢喝水。
别说林知远了,就是我这个法学专业的也跟着两头摇摆。能力补充道,但沈确是我的室友,必须沈确更厉害一点。
才不臃肿。林知远抽出手塞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在身后一把把沈确紧紧包住,你看,刚好可以装下一个你,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散场后,沈确站在楼梯上对两位学姐一一告别,这才拿着没来得及开的矿泉水蹦跳着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