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睡不着？”

那人一惊，小声问：“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房间遮光帘厚重，连月光也泄不进来一点。

房间又重新静了下来。

别墅寂静无声。

“没有。”段百岁说，“我也没睡着。你怎么了？”

段百岁思考了下，最终还是掀开了被子，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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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岁和我还不熟，它太新了。”左年嗫嚅，“卧室好黑，我数了好多小羊，还是睡不着……”

“不想睡我被窝了吗？”

下一刻，一副温热的身躯贴上了他。

“这样睡得着了吗？”段百岁打破尴尬气氛。

左年诚实：“更睡不着了……”

两人都直挺挺躺着，肩靠着肩，腿靠着腿。

心谨慎，唯恐被嫌弃。

并没有太亲密的动作。

“你不是还有小岁吗？”段百岁陪他聊着。

见他一直没接话，左年赶紧结巴找补：“啊，好像，这会儿好像有点困了，哥哥晚安。”

可以吗？可以的吧。

段百岁迷迷糊糊，感受到身旁人一直翻来覆去，嘴里还念念叨叨。

“嗯？”段百岁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没有归属感，因此他学会了看人脸色，还会以自己劳动力来证明价值，他想告诉所有人，他其实是有用的。

直至今日，段百岁在慢慢引导他，接受他，所以他才能看到更加生动活泼，无拘无束的左年。

“我和小岁可不可以睡你被窝里？”若不是房间落针可闻，段百岁几乎要听不见他这句话。

段百岁轻轻笑了下：“你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

“哥哥……”

静了好一会儿，左年才道：“我的阿贝贝今天洗了，还晾在阳台，没有它，我有点不习惯。”

段百岁奇怪：“为什么？”

包容，怜惜，互相理解，才能挖掘伴侣最深最可爱的一面。

“心跳得好快，身体也好热，想抱你……”左年说。

午夜时分。

段百岁的真丝睡衣又轻又薄，而左年穿的纯棉短袖t和五分裤，此刻他的温度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攀上了段百岁的身体。

两人相处，理应如此。

“想～”

段百岁侧了一下头，他看不见左年的脸，只知道他就在他的身边，因为他闻到了熟悉的葡萄香，那是左年沐浴露的味道。

“啊？”

他欲言又止。

以至于段百岁忽然觉得两人挤着，好像有点热。

左年：“哥哥，明早的拥抱，可以现在要吗？就，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