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她竟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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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蹙眉，瞳仁猛震，低头，不解地望着那柄透心而过的冰雪神剑。

意识与夕阳一道陷落，沉入永恒寂静的暗夜。

怪异的感觉又来了，心脏跳得没着没落，仿佛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

东方敛感应到血气，出剑，掠入殿中。

她说——

心脉寸断，耳畔响彻着弦裂般的尖锐嘤鸣。

她说——

他心脏冰寒，怒火暴涌，牙根几乎咬碎。五指一震，拿取了清平君临死前一幕。

“你这个人，办事总是负责到底。”

“等你回来，弄不死你！”

她还说——

不等刑天剑至，她聚起全部灵力，悍然自绝！

她紧闭着双眼，仿佛永远不会再醒来。

拍。

东方敛归剑入鞘，瞥了眼白玄女的尸身。

他瞬移上前，伸手想拽她衣襟。身躯猛然摇晃，好像地震，又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颤。

只一霎，他的心脏便沉下了万丈冰川。

她杀了清平君，盈盈望着自己，笑靥从未有过地甜。

他抬手摁住额侧。

云昭回头朝他笑了笑。

他定在原地，剑尖在精美的冰砖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火星。

鬼神抬手，穿过她正在坠落的身躯。

窗外，夕阳正在沉落，逸散出落幕之前最灿烂的霞光。

东方敛瞳仁缩紧，震愕难言。

他手指一紧，察觉手上捏着清平君尸体的头。

“我可以出事，你不可以。”

斩杀这名劲敌的瞬间，虽然伤重虚弱，心下却十分畅快。

“……”

只是。

“与你不能相见，只能这样说话。”

“哗啦啦！”

夜玄女意识归来，只觉心脉断弦般剧痛。

“你就带着我的遗愿走下去。”

夜幕降临。

“为……为什么……”

她笑吟吟注视着自己。

冰火崖出现在眼前。

他幽黑的瞳眸里映出她的笑靥。

“不是，等等，我家女鬼！”

她……一剑捅死了清平君，然后殉情！

云昭抽剑，无情地抬起手，摁住他的头。

她说——

耳畔有破碎之声——水镜，正在破碎。

“不是，这也不至于？”

这世间痴男怨女，当真是正常人的脑子无法理解。

他回眸，再次望向白玄女尸身。

“可以啊媳妇。”他轻轻笑起来，“我等你回。”

三千年前，真实历史。

她与水镜，一同破碎。

她有这么喜欢清平，大不了强取豪夺，有必要为爱殉情？！

很显然，这便是她留给他的“遗书”。

东方敛真心不解，但大为震撼。

在长剑铮一声叩到底时，忽有一霎恍惚。

冰冷坚硬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