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呢！”他嫌弃地骂自己，“就信晏清平那种小白脸！”

她都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勉强。

这一场悬殊之战，结局她早已知道。

他一脸不爽，抬起手，狠狠戳了下神身的脑壳。

“清平君”与他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并肩血战，为重伤的他引走北天神君，最后替他挡下必死一击。

他又想抬手去戳神身脑壳。

“最后一座！”云昭扬起笑脸，“姓晏的大概是忙着做梦去了！这都不派人来守！”

他阴恻恻磨了下牙，用眼神威胁：你护着他？敢再说一遍？

云昭心疼死了。

记忆不能留下，但浓烈的情感可以。

云昭望天：“你那个‘清平君’，自己跟自己肝胆相照，怪谁？”

遇风云闷头往上飞。

“唰”一下冲出亡渊，总算是长长吐出口龙气——待在那下面，实在憋得慌。

另一个战将叹了口气，感慨道：“真是，人不如畜。”

云昭：“干嘛？”

鬼神嗯了声：“等最后一座庙。”

云昭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也不是他的错！”

又过一阵，一道染成了青黄色的影子投进门槛。

她望向鬼神，只见这个家伙弯着腰扒拉那些经幡，玩得津津有味。

鬼神：“？”

鬼神不服气：“我那是提点他。”

再不回头。

那样的“清平君”，换她也信。

又比如……

“嗯。”她嗓音发哑。

一路南行，到了青黄地界的边缘，最后一座太上庙在浓雾中露出一角飞檐。

水镜世界中的一切，多多少少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痕迹。

她向来不会安慰人，直勾勾盯了鬼神好一会儿，憋出一句：“不是你的错。”

幻象消散。

所以亡渊底下不可能有太上庙。

许久不见地底传来动静。

鬼神握住她的肩膀，嗓音很凉：“不需要为古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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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理会他，边上凑过一张憨厚龙脸：“俺们高贵的龙类，才不会背叛盟友！”

这一回他长教训了，把太上神身安置得远远的，这才放心去钻地。

云昭踏入门槛，跳上神龛。

云昭道：“还是没有推不周山那段记忆。”

从远处望去，这支队伍就像刀锋，义无反顾插进了无边无际的泥沼。

她就没见过比他更自恋的。

众人向前飞掠。

云昭的身体微微颤抖。

云昭：“是是是。”

老实的好人死绝，尸体被扔下正在坠落的亡渊，还被扣上污名，受世人唾骂三千年。

所有的龙都转过眼睛来瞪他，瞪得战将心虚冒汗。

他弯起双眼，摇了下头。

当年用人皇旧物做阵，本是为了给他招魂，却被晏清平做成了封印大阵。

亡渊之战的真相，竟是这样。

比如摸尸体，比如喜欢蛇。

第一位神

遇风云停在太上神殿前。

周围没有陷阱，什么也没有。

遇风云回来了。

云昭目光复杂地望着这个鬼。

鬼神理直气壮：“那当然不能怪我，都怪他！”

鬼神抬起手指，戳了下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