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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魏知砚再难自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如论真相如何,此案一旦了结,我们便完婚可好”
她抬眸望进他眼底,忽而问道:“知砚,你为何不问我今夜去撷芳殿做什么?”
她弯腰拾起一块卵石,那石子在她掌心颠了颠,随即被塞进香囊。河面波光粼粼,映着月色在她眼中跳动。
魏知砚呼吸一滞。
思及此,薛南星轻轻“嗯”了一声,“其实我如此坚持想查这案子不为别的。”
薛南星比谁都清楚,这枚香囊一日还在,便永远是扎在魏知砚心头的一根刺。于是,她把心一横,她突然攥紧香囊,拽着魏知砚跳下马车,朝长街尽头的河岸飞奔而去。
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薛南星又道:“但是你不确定我去找他所为何事,对吗?”
魏知砚眸色暗了暗,没有应声。
她不确定魏知砚是否知晓其父的阴谋,也不知他对陆乘渊还存有多少儿时情谊。但有一点她很清楚——
记录都得看。
她抬手,五指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倏然松开……
薛南星眼中倏然亮起一簇光,可很快这光又黯淡下来。
你精通,到底也替衙门办过不少案子。待明日验尸完毕,我亲自将验状带来给你过目。”他拇指在她手背轻轻摩挲,“若仍有疑点,再设法让你暗中复验,可好?”
未尽的话语被薛南星的指尖轻轻封住。
薛南星轻叹道:“我知道你是信我的。只是我的心太小,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非此即彼,容不下太多。”
“这是……”魏知砚眼尾一颤。
魏知砚寥落地笑了一下,“你若愿说,自会告诉我,不是吗?”
可到底是晚了一步,那抹月白坠下,转瞬便被黑沉沉的河水吞噬。
见她的每一眼他都记得,或恭敬疏离,或冷静自持,或倔强执拗,饶是前日檐顶那短短一拥,也不过是醉了酒,露了些不真实的朦胧醉态。
河风扑面,薛南星在堤岸站定。魏知砚气息未匀,“你来这里做什么”
“南星!”魏知砚蓦地一怔,忙探身去抓,却只扑到一缕夜风。
薛南星慢慢将手收回,自袖囊中取出那枚桂花香囊。
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浅浅阴翳,她咬唇道:“既蒙陛下赐婚,这颗心到底是放不住了,不如先给了你去。”
薛南星指尖收紧,“不过今夜,我去要回了这个香囊,算是做个了断。可王爷他……”喉间哽了哽,“终究是我负他在先,他的怨怼理所应当。但他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蒙冤。”
可是景瑄帝方才的态度分明是不准允自己碰这案子,那么眼下唯一能接触这案子的途径就只有魏知砚了。
“王爷入琼华殿时戴在腰间,你怕是已经见过了。”她将香囊托在掌心,“宁川时他赠我的。那时你也送过我一个,可是我没拿。其实……”
若能让他多信一分她的“情意”,他对陆乘渊的敌意便会少一分。那么,她所有对这案子的坚持都只是出于一个负心之人的愧疚,以及一个仵作对真相的执着。如此,她获取案卷的机会才能多一分。
她低垂着眼睫,声音渐低,“所以即便知道与你有婚约在先,那时也不敢再收你的香囊。”
……
“其实你已收了他的。”魏知砚声音微哑。
且不说魏知砚是否可信,即便他真的拿了验状来给她也远远不够。
他转身看向她,“南星,你不必这样,我并非不信……”
薛南星自唇边绽开一抹释然的笑,“做个了断!”声音清亮如碎玉。
薛茹心分明在殿内瞥见一道黑影,若真是陆乘渊,他既已离开,为何又要冒险折返?何时折返的?蓬莱阁中各殿,为何单单只撷芳殿没有侍卫夜巡?侍卫、宫人,他们的证词才是关键。因此,光看验状还不够,蓬莱阁所有人的口供、现场痕迹的勘验
薛南星道:“其实你知道我是去找昭王的。”
魏知砚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魏知砚只是摇头,神色难辨。
魏知砚默了一瞬,“我明白。你放心,此案我必当竭尽全力。”话虽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定在她手中的香囊上。
但此刻的她是清醒的,长睫低垂,如蝶翼轻颤,俯眼望,颊边飞起的红晕比晚霞更动人。
薛南星点了一下头,又摇头道:“确切来说,是我收下后,又绣了个字还赠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