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走到今天,不谈是谁的问题,只能说没缘分。你总说认定我了,可仔细想想,你真有那么喜欢我吗?”
谭宁韵柔柔看向他,安抚道:“这些并不重要,你知道的,对吗?”
没有人说话,直到刺身上桌。
那是装订室用的蓝色彩纸,她用这a4大小的纸裹了厚厚一叠现钞,收口用胶带黏住。
“应该差不太多,你看下,多退少不补。”难为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黄任佑是一丁点都笑不出来。他直接将这一包钱推了回去。
岑菲冷冷抛下两个字,随便。
“宁宁,我是喜欢你的。那阵子你不理我,亲戚让我婚前多看看,我一时糊涂才和对方见了面。不管你信不信,除了吃饭看电影,我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意思?”岑菲语气很冲。
黄任佑面色发紧,可还是吃了下去。他们坐在转角的末端,交谈声很轻。即便如此,他也不愿被同台的食客看到半分失态。
打开随身的包,将没能让黄任佑收下的蓝色纸包,照旧递给了他的母亲。
谭宁韵取了一点芥末调制酱油,缓缓讲述:“你总说我是你的初恋。可我想,我是你的第一个女朋友,而不是你的初恋。”
“你能够接受别的人,我一下子感觉压力消失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分开才是更好的安排。”
作为母亲,她以儿子为重。恋爱一年临到要结婚,却因为一点无谓小事作罢。还连累她儿子伤身伤心,她怎能不恨。
坐下后,她也觉得难熬,毕竟谁被这样恶狠狠的盯着都不是件舒服的事。
谭宁韵起身去收银台点了两杯热饮。
两人吃完这餐时,至少能心平气和的对谈了。黄任佑坚决不肯收下这蓝色纸包,并告诉她一桩事。因脸上伤痕和近来的反常,没瞒过母亲岑菲,她前两日与谭母陈静在电话里吵了一架。
半晌,他终于说了话。
谭宁韵对岑菲的态度视而不见,礼节上她问对方要喝点什么吗。
她吞下牡丹虾肉,凉似冰激凌,继续说道。
因两人是并坐,彼此连肢体语言都僵硬的无法掩饰,小心翼翼避免触碰。怎么会这样呢,黄任佑也搞不懂,他明明很盼着这一餐。
面包房内有两张小圆桌,供客人简单坐一会。
“黄任佑,你是个很优秀的男孩。你应该找的是个和你有相同志向的合作伙伴,不是我。”
谭宁韵表示知道了,两人最终告别,各自回去。
“你什么意思?至于这样吗?”语气带着憋屈和沮丧,他知道,他们回不去了。
“岑阿姨,这是恋爱期间的一些开销,我给黄任佑,他不肯收。既然我们以后各走各路,我觉得还是算算清,给你也一样。麻烦你帮我转交。”
黄任佑面前的餐食一点都没动,主厨已在案板码放好了一批寿司,要上菜了。
“那天看到照片,其实我没怎么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那段时间,我们已经有隔阂在了。我总觉得要对得住你,不能辜负你。把你当成期末考,想着快要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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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们可能不合适?有一次你看到我旧身份证照片上的地址,好奇怎么没听我提起过。其实那里是我爸妈报户口用的,我一天都没住过。但你不关心我小时候住哪里,以及我一路以来的生活和经历,你第一反应是那个区域拆迁了。你要的是成品,是结果。”
上了第二道,鱼子酱松叶蟹醋冻。谭宁韵取出提前备好的一包纸,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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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业工作的黄任佑一接手,就有预感这是什么,他侧脸望向前女友,满是疑惑。
,喝过热茶,才能讲上几句不咸不淡的问候。
岑菲认出她时,先是惊讶,随后脸色难看。
黄任佑最后一丝挣扎,也溃散了。
周六的早上,谭宁韵赶到了黄家所在的小区。她知道岑菲有清早去菜场的习惯,就站在小区口的面包房等着。
这蓝色纸包就在两人之间的桌上,静静搁着。
“吃点吧,分个手而已,不至于天塌下来。”她笑笑劝道。
“我算了下我们交往期间的开支,这些大约是我的部分。”她有了笑容,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收下。
谭宁韵头戴绒帽,毛茸茸的卷边衬的她娇俏可爱。可在岑菲眼里,这简直是只狐狸精。
黄任佑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