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底下终于传来士兵的欢呼声。

眼眶湿润，祁九琏慌忙低下头，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抖，说：“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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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小很轻：“因为我杀了在龙潭镇遇到的那个楼煜。”

祁九琏看了眼天色，打算回去，这里挖出了灵石，她关心的事了了一半，可以不用盯着了。

“嗯，你来找我？”

他转头朝底下说：“挖！继续挖！”

她很弱，很渺小，能撑起的只有那么一点。什么都压在自己身上，真的撑不住了。

“那好，我也正有离开的打算，一起？”

沈大人现在觉得不吃饭都有力气了。

灯火映照着他的身影，背稍微弓着，看起来很累。

他们一同出了这，在岔口分开。待祁九琏走到宫阙楼那，看见了兰玉声。

祁九琏一拍脑袋，这几天忙得，都把这个给忘了。

他不知道在龙潭镇是发生了何事，小九身边竟然没有楼煜保护，那家伙，说着要保护小九，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出现。

说完，他便去监工了。

兰玉声面色凝重，说：“容姨知道你来了上京，正在找你。”

祁九琏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自打想到这个计划以来，不敢去想若是失败了会怎样。

天快黑了，泥土一筐一筐运出来，始终见不到灵石的踪影，沈大人等得有些急躁，走过去问祁九琏：“这底下，确实有灵矿？”

“顺利的话，十天。”

她耍赖：“那就重来一次。”

直到我赢。

“那就重来呗。”她仰起头，朝兰玉声努力笑了一下，像小时候那样，跟兰玉声玩游戏前每次都会打赌。

十天不是最终一切结束的时间，而是灵矿被挖得足够让灵气溢出，吸引来那只妖邪。

祁九琏底下头，看着自己融在黑暗中的脚尖。

兰玉声知道她的意思，看了她许久，才吐出一个好字。

兰玉声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一看到她的身影，迅速走过来，问：“你一直住在这里？”

后来的几天她没有再去看挖灵矿的进展，每日在宫阙楼吃饭时，都会听到客人带来的各种消息，她不出去，都能知道灵矿挖到哪了。

兰玉声最终问了一句话：“还要多久？”

祁九琏朝宫阙楼里看了一眼，此刻里面挤满了人，怕据节外生枝，她拉着兰玉声去了一处鲜少有人来的角落。

沈大人见她坐得比自己还沉，不好意思说要回去吃饭，跟着她一起等。

见祁九琏看向自己的目光变了，他苦笑道：“并非是我告知，你来上京时，是否告知了龙潭镇的朴大人，说若是有人来找，就说你去上京了？”

却问：“你说的，楼煜可能死了，也可能还活着，是什么意思？”

“对。”她急切道：“你先帮我拦着我娘，我这里还没处理好，不想将她牵连进来。”

“有！有东西！”

沈大人一个箭步窜过去，站在坑洞边缘朝底下看，漆黑的坑洞内透着丝丝绿光，灵气涌出来，喜上眉梢，回头朝那姑娘道：“你说得没错，这底下果然有灵石！”

兰玉声一把按住祁九琏的肩，想问她是不是楼煜伤害了她，听见她说的话，松了口气。

“若是失败了呢？”

祁九琏在边上等着，不出意外，往下挖不到四五米，就能挖到灵石，这是兰玉声告诉她的。

祁九琏点了头，目光黏在士兵挖出的洞上，她已经坐在这看了一下午了。

“姑娘？”他走回祁九琏身前，朝坑洞一指，道：“你是在这继续看着，还是回去？”

祁九琏走过去，喊了一声：“哥？”

兰玉声会问她：“如果你输了呢？”

上一世兰玉声负责上京底下的灵矿开采，这次也是他负责，不过他人有其他事要安排，并未来此。

祁九t琏抬起了头，看着她唯一能倾诉的人，被压制着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出来。

站起身，朝沈大人说：“我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该回去了。”

这几天都在想要怎么破除那个声音的阴谋，逼迫自己不要想楼煜，不要想那晚惨死的他们，直到看到地底下真挖出了灵石，听到兰玉声带来的阿娘的消息，她真的忍不住了。

最坏的结果，就是她死。

“那是个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