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晞只觉整个头剧痛的快要爆炸,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画面,那就是言言离开时,那伤痛到极致的悲殇。
她们所住的是特殊病区,这会儿根本没什么人经过,连护士医生都看不到。
谁料突感眩晕,胸腔一股剧痛袭来,她捂住胸口,喉间抑制不住地反呕,带着腥味的鲜血霎时就从嘴里喷了出来,白色的地砖瞬间被染红一片。
过去那段宛若生命一样长的暗恋,她曾那样卑微至尘埃的哀求过上苍,可不可以让她们相爱,可不可以给她们一次机会。
默然相守,静寂离开…
突然,她浑身一个激灵,绝处逢生的念头战胜了所有的畏惧和顾虑。
以为自己放得开,不敢给予言言承诺,想到她刚刚那番话,她竟有了比任何时候都要深重的害怕。
她好恨!好恨自己,好恨这样不能不敢相爱的感情。
言语嘴角含着深涩的苦笑,用力转动着轮子。
短短的时间,她能去哪里,为什么找不到?
她究竟能去哪里?
言言坐着轮椅,并不方便从楼梯离开,而电梯在护士站那边,她若经过,肯定会被发现。
她撑着墙壁稍作休息,决定往楼上找。
该怎么办?
她腿上还有伤,居然还到处乱跑,真是一点都不顾及自己。
可是她担忧挂念言言,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咬紧牙,调节着急促的呼吸。
言言…她要找到言言。
扯过纸巾擦掉沁满泪水的眼睛、脸庞,还有被血浸染的嘴角。
她错了,错的离谱。
但只要她能好好地活着,她亦别无所求。
安景晞稳着情绪,疾步走过洁白的有些晃眼的过道,每走一步都牵动着身上的伤口,但脚步仍不停的往前。
安景晞朝着楼上楼下喊着,可这里除了她的声音回荡,没有别的声音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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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的明明已经唾手可得,言言都毫无畏惧说出自己的心意,她居然可恶的做出这样的事。
她撑着站起来,神色彷徨焦灼。
她用手护住胸口,喘着气,脸色已然苍白如雪,嘴唇发干泛白,长发散落,目光幽沉,透露着慌乱失措。
满室的寂静,静的可怕、麻木。
回应
什么为了她好,她只是一味的怯懦、胆小、不敢而已。
为什么她们不能相爱…
她忍着痛,转身光着脚就跑出了病房,然而外面哪里还有言言的身影。
她沉声说完,低头让眼泪划过,任由无尽的心痛蔓延至全身,怎么会这么痛…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被狠狠撕裂开,还是她最在乎的那个人。
她明明想要带给言言最好的幸福,她明明想和言言一辈子相爱相守。
可是现在伤她最深的人也是她。
她已经分辨不清是疼痛还是麻木的撕扯将她彻底分裂,连着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不想伤害言言,更不愿和她分开,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爱她。
而越是希望的事,往往越是不尽如人意。
“言言,言言…”
从前不曾说出口的话,如今历经生死考验,难道还要继续耗尽各自的青春…
她根本放不开,更不能失去言言,所谓的以为,是多么可笑又可恨的借口。
她很是气愤,更多的是气自己无用,若不是她逞能胆怯,言言也不会如此。
错过一次,差点天人永隔,谁又知晓来世的事,不爱就不爱吧,做回朋友她能接受,尽管很难很痛。
她将这边的过道全部搜寻完,结果都没有见到言言的身影。
不能在一起…
就在她无比心慌意乱,路过走廊尽头时,两扇防火门半敞着,上面还挂着绿色通道的指示牌。
她要告诉她,告诉她自己真实的心意。
就因为她们都是女生,就不能名正言顺成为彼此的爱人…
言语消失在视线里,安景晞抱膝坐在地上,埋着头,眼泪止不住落下,很快模糊了她的双眸。
安景晞抱着希望,还是推开门一探究竟,结果竟真的在门后墙角发现空荡荡的轮椅!
尽管我的愿望落空,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开心、幸福,等过段时间,我会收敛调节好自己的感情,不会造成你的困扰,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她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整个人一时虚弱无力的向后靠在床边,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