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诀眼睛瞪得溜圆，“就这些？”

“哝，给你——”

（3）

他的口中呼出白色的水汽，轻盈地飘荡在空气中，向着街巷的尽头燃烧着。我想起十七岁生日那天，在防波堤旁，他也是这样侧过头，问我冷不冷。

“没有。”

“哦，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秦诀打开礼盒，顿时两眼放光，结巴的话都不会说了。

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重新面向雪海，费力地朝前方迈着步。

我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蓝白相间的礼盒。礼盒里面装着的，是一副最新款的魔声耳机。

“爱你有运气的时差，无法开花，爱却发芽。”

耳机早在半年前就让我妈带给我了，为了避免她生疑，我谎称是同学要买，并且在很早之前就把钱汇给了她。

在最后一页的右下角，我无意中瞥到一行用工整字体写着的歌词——

“忘了啥？”

从医院出来时，城市已经变成了一幅静止的白色画作。

“苏晓筱！”他加重了语气，“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和我装糊涂？”

“切，你是三岁小孩儿吗。”

洁白的雪花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不掺杂任何悲喜。

秦诀走在我前方探着路，厚重的雪已没过他的腰身。

很大，很大的雪。

他止步，转身面向我，眼神间充满玩味。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什么日子啊……”我故作沉思。

“你想听什么？”

我将它小心翼翼地藏在了书包夹层。

“明天是我的生日！”他气鼓鼓地说。

雪早就停了。

大到我后来再也没有遇见过那样的壮观。

和它一起停下来的，还有往日街面上的川流不息。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

“你冷不冷？”

大街小巷很快被积雪所覆盖。然而，本应该黯淡的天此刻却晴朗无比，阳光懒散而安详，像柔软的金色羽毛。

“明天就过年了。”

“算了，是我想多了。”

。

“我知道啊。”

“明天，不光过年，还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过年的前一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喂，真生气啦？”

“不冷，我甚至还有点热。”

他颓然，“你不会忘了吧？”

我知道，那里藏着她的青春。

我憋着笑，心里早就知道，明天除了过年还是秦诀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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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不停地行走，让我的毛孔蒸腾出微薄的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