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如握住她的手, 用轻笑调侃缓解她紧张的心绪，“昨儿个还见你笑沈知乐, 今日怎么自己也害怕起来了？”

说话之人夹了夹眼睛，神色微妙，“赵家认定了汤小姐是他们未过门的媳妇，怎肯让旁人动了他们的新媳妇。”

“嘿！这就奇了！”雪茶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来，“人家汤家都还未曾发话呢，哪有他赵家说话的地方！”

须臾之后，衙门里有如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两人，迈着匆忙的脚步行至县衙门口。

她远远的探了一眼，在清晨的缭绕雾气中, 隐约看到一个飘然身影由远及近。

“正是这个道理！汤家当场便和赵家发生了不小的冲突。赵家霸道，还想当场抢了汤小姐的尸身去和赵公子下葬！

沈知乐一听，忙急急问道，“那之后可有再验尸？”

“我向来是不信这些的。”他的话让林清如难得地表示认同，林清如看了他一眼，

。一个月来尸体只怕早已腐坏，许多证据也难以周全。如果先有验尸记录，或许可以弥补。

那二人乍一看仪态，略显得有些滑稽。一人肥头大耳体型圆硕，似乎是着急赶出来，气喘吁吁的模样，官帽都有些歪了。

雪茶看着他这般模样，只嗤了一声，“难怪胆子这么小。”

等及那声音越来越近, 林清如这才在窗下看清那人身影, 原来是昨日那个可怜的老妪。

一番唾沫横飞之后，这才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离去。

那几个酒客谈天侃地又絮絮叨叨说了大半晌，言语之间不过是说那汤小姐死因多么玄乎，死状多么诡异。

“眼下汤赵两家皆是风声鹤唳，你们要是做生意，可得小心些。”

“多谢几位大哥告知了。”

“原来是她。”雪茶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

“说什么厉鬼作恶，不过是难辨人心。”

容朔轻轻勾唇，“借鬼神之名，行常人之所不行。”

汤家怪象

林清如轻推开窗, 却并未在窗下看到何人。女子的哭泣声音似从远处飘来，在这绀青的晨色好似呜咽女鬼。

雪茶喉间滚动, “这哭声……多少有点瘆人了。”

林清如抿着唇，“你们相信世界上有厉鬼害人么？”

还没有人回答，一旁的沈知乐早已磕头如捣蒜，眼神十分认真，“我……我真信。”

“大人，那不会就是他们口中的厉鬼吧……”

容朔挑眉看着林清如，“林大人，可听出什么来了？”

汤家人哪里肯，当即便把汤小姐带回了汤家，停灵于别院。”

林清如几人行至街尾的县衙门口。

衙役一听，在看及令牌之后相互对视一眼，忙变了脸色。其中一人点头哈腰说道：“原来是朝廷的大人来了。大人稍等，我们前去通传。”

林清如以腰牌而对，声音清亮，“大理寺少卿林清如，奉上之命，前来苏阳查案！”

直到阳光将雾气驱散，街上行人逐渐热闹，那佝偻的老妪淹没于人群之中。

林清如这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林大人几字，带着他一贯的轻佻与玩味，轻笑肆意。

“这便不是我们这些人能知道的了。”他们耸耸肩，又似是好言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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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中寂寂, 空无一人, 雾气弥漫, 人影恍惚，无端有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雪茶似乎也看到了这一幕, 她听着那呜咽之声越来越近, 不由得也生出紧张之色来，她捏住林清如的衣角，

林清如只凝望着她游荡的身影，如萦绕的雾气，久久不曾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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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注意到了林清如凝视的视线, 她抬头相望。目光相接, 那双浑浊老眼带着似是痴傻的麻木与哀伤, 写满了令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苏阳富庶，就连衙门气派也可窥见一二。鎏金红木的牌匾下是铜钉狮兽的大门，门口的镇府石狮怒目向人，好不威风气派。

客栈沉寂的一夜, 在清晨似有若无的幽幽啼哭之声中被打破。天刚蒙蒙亮，那声音似晨光熹微，带着令人听不真切的迷蒙之意。

只匆匆一眼, 她便又如幽魂一般往前行去, 一边哀哀地哭着，“儿啊……”

门口守着的衙役见林清如往里硬闯的模样，斥道：“什么人！胆敢擅闯衙门！可有诉状？可有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