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叩响了一间小院的门。

晴良依言落座。

晴良这才缓缓抬头，他犹豫地问：“师兄，你可知我屋外的那些星辰树是何人钟下的？”

他牵起晴良的手，“我们走吧，下山。”

从前太平的中州，不在三宗管辖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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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良安静乖顺地点了点头。

“是等累了吗？”

片刻后，时鹤又拉起他的手，“这些都不重要，嗯？”

兹事体大，晴良闻言瞳孔放大。

时鹤眉头蹙起，他撇过脸，生硬道：“不知道。”

只是这如此繁复的衣裙，花了那么久功夫才穿好，不去又显得可惜。

自中州也出现妖兽为祸之后，三宗在中州合力设下伏妖台应对，却并未明确中州管辖归属。

时鹤没有犹豫，他道：“那便不去了。”

他面容未改，神色和煦温润，一如阵阵清风。见到晴良时，也不意外，只偏头莞尔，“就知道你要来。”

这日。

他穿一身极素净的白袍，身量纤细高挑，行止利落，如那院墙里探出来打人头的刺槐花，纯净清雅。

“师兄。”晴良出声。

“下次还可以穿。”时鹤道。

时鹤又被宗主与长老们传唤走，他离去的间隙，晴良去了一趟外门。

晴良仰着头等待时鹤的答案。

“可惜了衣裙，好不容易穿上的。”

晴良有些犹豫道：“我有些累……今日不想下山了。”

晴良与他对视，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时鹤的神色这才稍有缓和，他轻轻摩挲晴良的手。

薛景温声道：“先进来吧。”

进屋后，他道：“文卿他们今日有课，怕是没那么快回来，你坐吧。”

晴良应了一声，“哦。”

晴良站在熟悉又陌生的青石板小道上，他指尖触了触下坠的穗状白花。从前，需师兄抱着他去够到的花，如今他自己抬手就能碰着了。

不管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都不好再问了。

◇

薛景的屋子布局与陈设一如从前，坐在屋中，叫人唤起许多熟悉的记忆。

晴良歉意地笑了笑，他低下头，摆弄裙摆。

“嗯？”

时鹤平静道：“一切皆由宗主长老们商议做主，不必忧心。”

时鹤坐在晴良身侧，将他额前的发丝别去耳后，低声道：“怎么了，不高兴的样子。”

开门的，是薛景。

晴良收回手，继续往前走。

南疆、西塞三域的边界，是划分人族与妖兽栖息的两地。三大宗门各自镇守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