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裙子脏污，我想给你换干净的衣裳。你抓着裙子死活不愿意，后来还是我找来了别的裙子，你才勉强肯换。”夙离追忆，“那时，你嘴里念叨着‘不能脱、脱了妹妹会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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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良独自回到玉棠苑的小院中。

夙离的话，叫晴良身体巨震。

他落座，将缚水放在桌上，开口：“出来。”

“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夜宴上发生了什么？”

晴良掌上灯，驱散黑暗。

晴良摇摇头，道：“你既不肯告诉我你的事，那我有别的事要问你。”

“我捡到你时，你身上穿的就是小女孩的衣裙。”

“这下你可以放心包庇我了吧，我怎么也比那些老东西像好人。”

晴良低下头，闷声道：“你总是什么也不说，我也不知我次次包庇你，助你脱身是对是错……”

“自然。”夙离点头。

夙离展颜，一双凤眸盈笑，“后悔救我了？那也晚了，你如今已是上了贼船，容不得反悔。”

良久，他又再度开口：“你是一开始便知，我是男孩？”

夙离顿时哭笑不得，他道：“冤枉，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屋里漆黑一片。

“我？”晴良茫然。

晴良将今日宴上之事托出。

“这么快就发现我了，好生机敏。”藏在天花板之上的夙离轻巧跃下，施施然坐在晴良的对面。

晴良抿唇，杏眼紧盯着夙离，“我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晴良如今心情不佳，无心同他说笑，只道：“你又来了，这次你又想做什么？”

云伯衡微微眯眼，“何必羡慕，你那位徒弟也不错，瞧着对你一片忠心。”

夙离闻言，露出遗憾的神情，“这些年，你还没有想起来吗？”

“那你把我带回伏云宗时，又为何要给我作女孩打扮？”

夙离低咒了句，“老东西。”

“没有。”晴良摇头。

夙离眨眨眼，无辜道：“反正不会伤天害理。”

“你的身世，我并不知道多少。”夙离叹息，他斟酌着词句，“我捡到你时，你便是孤身一人。那时……你浑身是血，小小年纪徒遭变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精神崩溃、脆弱至极的状态，我不敢多问。”

“何事？”

“呵呵，算是吧。”周洪放下杯盏，杯盏落下时发出清脆声响，“只是手段稚嫩，人也不够伶俐。”

“你怎么了？”

他感慨，“如今的孩子，一个个都是天真得很，比不得我们当初。”

晴良眼眸颤了颤，他袖中的手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