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枕山表情别扭：“世界上那么多纯白的口袋巾，你凭什么说这就是你丢的那条。”

“坐好。”冉步月说。

冉步月将舒枕山半搂在怀里，虚握着方巾，轻轻蹭过舒枕山的脸颊。

当年学姐婚礼派对夜晚，冉步月和舒枕山睡了一晚，早上起来心绪还不太平静，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也怕被别人看到，所以收拾得尤为仓促，囫囵把衣服穿好就出来了。

他动了动喉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舒枕山深深呼吸, 靠入椅背。

舒枕山夺回来：“我说了是我自己的——”

舒枕山沉默。

冉步月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他就这么走了。

“这是……？”冉步月感到不可思议，“我泼脏的吗？”

好暖和。

冉步月垂着眼问：“舒服点了吗？”

舒枕山扯住一角，但又不敢用力，只能硬邦邦地说：“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没想求婚

他半跪到舒枕山面前, 熟练地拆了他的皮带, 拉下裤子露出枪疤, 把毛巾包裹着的暖水袋按了上去。

其实起不了实际作用，但舒枕山一点都不觉得疼了。

冉步月把方巾叠好, 收进自己衣兜，舒枕山视线一直呆呆地追着方巾, 直到看不见它了为止。

“空饭盒给你拿回来了，在桌上。”冉步月毫无留恋地转身。

舒枕山半天没反应过来。

冉步月陡然睁大眼，有点破音：“你流血了？”

冉步月失笑，心中又涨涨地发烫：“是你偷拿的？你怎么还留着……”

“听到了吗？”

“对了。”舒枕山拿起手机，无意中提起, “突然想到我们还没加私人号的微信，加一下吧，之后去美国方便联系。”

舒枕山听令坐下。

到冉步月脸前面了。

他觉得前男友好像有点生气。

舒枕山打算立刻离开办公室，身体里好像塌陷了一块。

冉步月手里拿着一块柔软的毛巾, 和一只圆鼓鼓的小暖水袋。

还收走了他的方巾，实在是很绝情。

很快，冉步月就从手感和细节处分辨出蛛丝马迹，表情变得更为难以描述。

舒枕山刚起身，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冉步月去而复返。

毕竟是冉步月买的第一条口袋巾，之后还能重复利用，冉步月痛心疾首地找了好久。

后来回到宿舍，冉步月检查行头，才发现少了一条口袋巾。

“闭嘴。”冉步月突然站起来，欺进舒枕山两腿间，弯起一条腿搁在舒枕山大腿上，危险地眯起眼，低头俯视他。

“我先收走了。如果你想把方巾要回去——”冉步月语气温柔，“就拿你的真心来换。”

舒枕山：“你的论据站不住脚，这就是我的一条普通口袋巾。”

表情渐渐变了。

冉步月：“因为我当时买了条最便宜的，一个角落有点开线，所以我自己拿针线补了一下，针脚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哦，行。”冉步月平淡地回应, “没在意这个事。”

舒枕山罕见地慌乱，伸手去拿，“不是的，还我吧。”

舒枕山用手背贴了贴冉步月的脸颊, 哑着声音“嗯”了一声。

“我感觉这是我七年前丢的那条口袋巾……”

冉步月充耳不闻：“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就拿回来了。”

“……”

舒枕山：“我扫你。”

抬手就把方巾从舒枕山手里抽了出来。

“没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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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步月不太相信，灵活地一躲，把方巾放到月光下端详，凑到鼻尖嗅了嗅。

他要回家摸狗。

冉步月轻轻拍了拍舒枕山侧脸，问他：“舒枕山，你嘴里有几句实话？”

冉步月动作缓慢地将方巾从舒枕山手心抽走，一点一点，像抽走了他的心。

舒枕山喉头一噎：“阿冉……”

方巾在脸侧留下轻柔的触感, 转瞬即逝，令人难以分辨是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