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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没把我当人。

终于坐上了久违的马桶，上完之后我快虚脱了。

我虚弱的说：“我不吃了……换、换点别的……”

我饿得手都在抖，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桌上放着一个巧克力冰淇淋，和晏落带回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以后还吃吗？”

恢复

我缩回手，肩膀上的力道也缓缓减轻。

哼腻了就换：“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居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人渣！垃圾！大变态！

居延不让我锁门，他听到我完事儿了，推门进来，拉着我往餐厅走。

忍太久了，腹部稍一用力就很痛。

最后变成了：“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哎呀不管了！

不行我是人，不能随地大小便，万一居延装了隐秘的摄像头，把我的丑态全拍下来了怎么办？

我把冰淇淋推到地上：“不吃了……”

蹲着坐着都会想上厕所。

“不是喜欢吃吗？”

然后是：“寒风飘飘落叶……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我看着光亮之中的他，提着裤子，哭得一塌糊涂。

脱裤子的时候我一直在流泪，但哭不出声，因为一出声就要用到腹部。

电灯终于灭掉，我的嗓子也干得唱不出来了。

我需要马桶！

但听说人死掉以后会屎尿齐出，那画面真是……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急。

他把我按在座位上，说：“吃……”

什么桶都行！

从小到大受到的伤害加起来，都没居延来得狠。

就在我快把裤子脱下来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我妈再凶，也没这么关过我，也不会不让我上厕所。

他早晚得放我出去，总不能把我在这儿关死吧？

我要是在地下室乱拉乱尿，以后谁收拾啊？居延还是张妈？

我刚一伸手，他扣在我肩膀上的手就猛地收紧，恨不得捏碎我的骨头。

餐厅，楼梯，主卧，盥洗室……

我不止渴，我还饿，还想上厕所。

外头的光线透进来，居延一手推着门，一手撑着墙，冷冰冰的问：“想通了吗？”

我蜷缩在墙角抱着大铁锤，闭上眼睛，努力隔绝那频闪的影响，一遍遍的哼着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我扶着铁锤站起来，绕着锤柄团团转。

黑暗长得仿佛被时间遗忘了，我快忍不住了，而且好像有一点漏了，难受得直用头撞墙。

不过居延可能不会让我有机会躺在解剖台上，他可以把我关成一把骨头，然后装坛子扔进海里，假装海葬。

外头已是深夜。

居延终于满意，端来一个切好的奶油蛋糕。

我摇头：“不喜欢了……”

他把我提起来，按在桌上。

我顺从的趴着，一味地吃。

居延这个神经病！

然后我想起了满地的置物盒。

到时候法医一解剖，嚯，一肚子大便。

我摸索着拿起一个置物盒，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然后再一路摸墙，来到离门比较远的角落。

太饿太累，我撑着洗手台洗了手，又连着灌了好几口自来水才稍稍缓过来。

地上的冰淇淋缓缓融化，最后变成一滩污浊的雪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