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昨晚到底睡不好，打了好几个呵欠，喻梨就带她去沈砚开来的车内休息。

“多发性肋骨骨折”

喻梨就带星星去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喻梨心跳很快，整个人有些莫名的心慌，稳了稳心神跟女儿解释：“大伯去救人了。”

是那年的气话。

但手机显示，信号又中断了。

沈清叹口气，更难受。

沈清很难过。

很难不将处于弟弟处于死亡边缘的原因归咎于她。

一个星期后，沈砚情况终于稳定下来，虽然依旧是昏迷状态，至少可以脱离icu了。

星星也醒了，揉了揉眼睛，问她：“妈妈，大伯呢？”

喻梨在那一个星期里显得麻木且沉默，常常抱着星星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腹部闭合性损伤”

梦境忽然剧烈晃动。

很快的，预兆得到应验。

“都是气话。”

沈清稍微松一口气，靠着丈夫许志恒的肩膀，眼泪激动得啪嗒啪嗒往下掉。

沈砚很快将分发物质的手下召集起来，走得时候，喻梨唇张了张，想叮嘱他小心些，注意安全之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唇张了好几次，都没有说出口。

一会儿要求沈砚：“爸爸，我想骑脖子。”

但看见她怀里的星星，沈清又心软。

过了很久，看见icu里，躺着的沈砚，喻梨才想起反驳他。

应该是余震引起的。

喻梨看一眼手机，忽然想给沈砚打电话，问问救援情况怎么样。

那一个星期看她的目光复杂，愤怒又可怜。

她带星星把剩余的一些吃的，分给周围避难的村民。

梦里，沈砚身材高大，俊脸伤感又自嘲，垂眸说：“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死得那个是我。”

她惊醒，发现不是梦，车身的确在晃动。

恍恍惚惚，喻梨做了梦。

但喻梨很多时间很沉默，大部分时间是星星跟沈砚说话。

她张了张唇，想解释，但沈砚已经走远了。

让人提醒她带星星休息，大人可以熬，孩子不能跟着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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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趴在沈砚耳边：“爸爸，昨晚上妈妈跟我讲，你不是我大伯，是我的真爸爸，爸爸、爸爸，你醒醒好不好，星星好想你啊……”

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来得最多的是喻梨跟星星。

喻梨心狠狠一跳，想起自己的梦境，心慌得厉害。

‘……’

但第二天，她又固执得抱着星星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守着沈砚。

她其实已经忘了。

像那年躺在棺材里的沈廷屹，无声无息的，只有周围抢救的机器是运转的，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提醒她，他还有一

她甚至不敢告诉母亲阿砚的事，怕她受不了。

喻梨呆滞，整个人几乎是麻的，村长跟她说的时候，几乎不敢去看她脸色。

喻梨摸摸女儿的脑袋：“会的。”

她已经失去一个弟弟，如今又是沈砚……

没想到他还记得那样清楚。

家属要注意多跟病人说说话。

线生机。

像木偶一般喃喃道：“我没有。”

戴着呼吸器的沈砚无动于衷，星星就很失望，看一眼病房里的喻梨，默默走回到她身边，仰着小脸问她：“爸爸会醒吗？”

她几乎一夜没睡，放下车内躺椅，抱着星星一块儿陷入睡眠。

但弟弟仍然昏迷不醒，医生解释说是颅内损伤的缘故，什么时候醒，看患者自己意志了。

沈清第一时间组织好的医疗团队说着陌生又刺耳的字眼，沈砚在icu整整躺了一个多星期，每当他周围的机器发出刺耳的蜂鸣声，就会赶来一大批医生护士，再一次将他推进手术室急救。

小姑娘像个小话痨，一会儿跟沈砚说：“爸爸，你看，这是我做得剪纸，漂不漂亮。”

星星‘喔’了一声。

喻梨抬手想抓住他。

“颅内出血”

沈清就让许佑多跟舅舅说说话。

是余震。

“你不要当真。”

但沈砚听不见了。

因为余震，沈砚带去的救援队伍，被压在倒塌的房屋之下。

他身上插满了管子，氧气罩下，一张脸苍白又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