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看着森鸥外，示意他说话。

但蝙蝠侠知道自己没有聋。

一种庞大而恐怖的声响从通讯器那端传来，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那寂静是如此彻底，让人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在刚才那一声巨响中已经被震聋了。

蝙蝠侠保持着这个把他圈禁在自己怀里的姿势，伸手按上他的后颈。港口afia首领是典型的东亚人体格，骨骼细瘦，他的手指很容易就绕到前方，覆盖上颈动脉，慢慢地收紧。

“……”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他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森鸥外报出了一串数字，声音含含混混的，显示出一种非常的不情不愿。

“……就是现在，起爆。”

他听到森鸥外的声音，一瞬间，恢复了平稳和镇定。

——咔啦一声，通讯器在他手心里，碎裂成一堆破烂的零件。

森鸥外不得不开口了。

崩塌的秩序（22）

只有两个人靠近的时候，低微的呼吸声。

蝙蝠侠松开手，说：“让梶井基次郎回来，向市民解释清楚治疗药品的事，对医院的感染者进行隔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你可以选择自己告诉我，还是我问出来。”

这刺耳的声响打破了空白，一直安静而温顺地靠在他怀里的黑衣男人，也是刚刚当着他的面，做下永无可赦的罪孽的犯人，缓缓地抬起头看他，目光落进他眼睛里。

蝙蝠侠攥紧了拳头。

蝙蝠侠没有松开他，用另一只手调整通讯器的频道，发出呼叫。很快梶井基次郎的声音从另一端传回来，伴随着一种信号不稳的沙沙声，问：“boss？”

他说：“梶井君，是这样的。我先前告诉你的计划取消……”

不好的回忆席卷而来，森鸥外开始在他怀里发抖，又急促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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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联络就此中断，而剩下那枚通讯器，还躺在他手心里，如此安静，什么讯息也接收不了，什么声音也传不回来，就像是一件最普通的玩具。

港口afia的首领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居然有几分委屈。他一时没有说话，蝙蝠侠知道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在背后反剪着他双手手腕的那只手一下子收紧了几分。

在他身上，看起来不太情愿说。

完全没有任何依据，蝙蝠侠直觉四周的氛围仿佛在这一瞬间起了微妙的变化，心脏却像是被某种东西倏然攥住了。如果他更敏锐一些，也许就能及时意识到那是什么——

一切都消失了，两个人之间只剩一片空白。

强烈的爆炸，彻底破坏了另一边的一切，包括通讯设备在内。

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