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沉沉睡意带走之前，她只来得及又道了一句：

“阿姊，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在。”熟悉的声音应声。

夏平芜后知后觉地意识回笼，昏沉感让她睁不开眼，她下意识喊了声：“春山。”

下一刻，夏平芜感觉到搂着自己的那股力量一瞬间收紧，她想再安慰些什么，昏沉感却又一次袭来。

却很安心。

也有人在端着水杯喂她，有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囫囵着渡过来药，而那药的味道夏平芜也很熟悉。

再醒来的时候，夏平芜已经退了热。

“希望只是异能紊乱就好了。不然的话，我烧得那么严重，你还一直陪着我，要是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柔软的被子被牢牢地固定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便要起身。

夏平芜没说话，抬头仔细凝望明春山。

她伸展开四肢，露出个浅淡却温和的笑来：“我这样的身体，还是先去健身房好好复健才好。”

于是夏平芜喃喃了一句：

“没关系的，我睡一觉就好。”

“是药三分毒，我有经验，你这个情况、只要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第二天中午，我请了假。”

“我正好准备做午饭，你中午想吃什么？”

“现在是什么时候？”

除了师母这样的身份，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

最近。

虽然里面的异兽早已被绞杀干净，但是这么多年来、里面的污染值还是很高。

身后被迅速垫上了靠枕，夏平芜抬头看明春山：

就像现在这样。

那时候，夏平芜已经高烧到几乎夺了半条命去，是明春山背着她，匍匐在山洞唯一的光亮处，用洞壁流淌下来的水珠喂她。

“需不需要再打一针加强抑制剂？”

额头相贴，有温暖传来，明春山心口一窒，刚想说话，夏平芜却已经缩了回去。

夏平芜摇头，却没说这个：

也许春山一直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是最近她常吃的那个药。

里气候多变，地形复杂，甚至因此成为了第一次大战后期被异兽盘踞的据点。

明春山坐到床边，将被角掖好，

“你睡着的时候我也按时给你‘换血’了，你会很快好起来的。”

……这样的话，自己那样要求春山，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呢？

“阿姊，你怎么样？”

啊，她已经来到了十年后。

“好。”夏平芜点头，想了想，又接着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要求去异能局了。”

她抬眼，对上夏平芜有些疑惑的目光，顿了顿，继续解释着：

到七天后、师母来接她们的时候，迎接她的险些是两具尸体。

不仅如此，她们明显更加聪明，能学会思考、躲避，甚至还会引诱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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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春山压了压夏平芜的被角，

此时，夏平芜却倾身过来，用额头碰了碰她。

明春山愣了下，想起什么似的，声音低了些：“我只请了一天，没有请长假。”

不料，明春山却往后缩了下手，立刻否认：

接下来的几个月，异兽比平时来得更加频繁，等级也全然不是之前的小喽啰可比。

异能局在那边焦头烂额地忙着，明春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所幸阮烛筠忙里偷闲，就趁这个时候，来到了夏平芜的家里。

“不会的。”

“辛苦你了，春山。”

而她们二人，就这样被丢了进去。

明春山下意识蜷了下手指，努力保持着温和的笑：

甚至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

怀抱很凉，像在冰火洞的时候一样。

“这次我发热，是因为我自作主张和纪捷比试，导致异能紊乱的原因吗？

夏平芜点了下头，而后又抬眼，用刚刚那样专注的目光继续注视着明春山。

她感觉自己被轻轻换了个拥抱的姿势，生怕是把她抱得不舒服了。

“到时候，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

恰巧此时，门口有人推门而入，几步过来扶她：

明春山这样计划着，却没想到，接踵而来的是各种各样的变故。

“不用再打了。”

也许自己这七年一直是这样病着的。

她看见夏平芜微微歪了歪头，声音里是纯粹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