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荔扬唇笑了，双臂环着她的脖颈，声音融在碎雪里含着天然的性感，“因为她已经有很多钱了，不再需要那么多。”

在她眼里，钱远远比爱情有魅力。

她咬了咬唇，道：“没关系的，有很多很多钱的人，也值得拥有很多很多的爱啊。这不叫贪心，这是人之常情。”

桑白荔道：“小沈老太太，怎么如今走得这么慢了？”

怎么没听姐姐提起过。

桑白荔唇角的笑容僵了一下，消弭于唇角，淡然地道：“人都是不知足的，有了很多很多的钱，就想拥有很多很多的爱。”

沈双鲸心道，我建议她搞钱。

沈双鲸道：“我也是认真的。”

桑白荔瞧不见沈双鲸的神情，但能想象出她小心翼翼安慰她的神情，像尝了一杯蜂蜜水，心里不由泛起酸酸涨涨的悸动。

桑白荔歪了下头，道：“所以你建议她相信爱情咯？”

她也是这么说的。

不。

桑白荔闷闷地道：“我觉得她不会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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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双鲸双手叉腰，脊背挺得笔直，小孔雀般仰起头，“八十岁的年龄，十八岁的身体。”

长长的眼睫挂着未化的雪花，乌黑的瞳仁似两丸浸在山泉里的墨玉。

人生大事。

桑白荔的下巴埋在她的后颈，呼吸含着体温洒下，灼热的温度激得沈双鲸皮肤发麻，道：“你不认识的朋友。她最近深陷感情的苦恼，为情所困。你说，爱情真的有那么好吗？”

桑白荔弯了弯唇，放心下来。

很快就要走到别墅，不到几分钟的路程，桑白荔却如同受到了蛊惑般，说不出拒绝的话，鬼使神差地道：“那就麻烦了。”

“……”

明明是与她无关的事，但听着桑白荔好像难过的声音，沈双鲸心中莫名地不舒服。

像从雪国走出来的貌美华贵的公主。

桑白荔红唇轻动，戏谑道：“小沈老太太还能背得动人？”

踩在覆了层薄雪的步道上，沈双鲸信口道：“没有啊，我只感觉到了雪花的重量。”

沈双鲸想了想，放慢脚步问道：“是你的朋友向你求助吗？”

有钱人的苦恼总是如此朴实无华。

桑白荔差点踉跄跌倒，无计可施地笑着道：“好吧，我这就送小沈老太太回去。”

无需穿过晦涩的时间长河，命运奇妙地向彼此展示未来很多年后的她们。

桑白荔道：“嗯。”

桑白荔气的想咬她，嗔怪道：“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沈双鲸拉着她，理直气壮地道：“没办法，上了年纪就是这样。”

沈双鲸注意到她的脚底打滑，停住了脚步，关心另一位老太太，“怎么回事，桑老太太腿脚也不灵便了？”

背后的人开口道。

沈双鲸半蹲下来，双手向后一托，没费什么力气地把她背着，往前走。

揉杂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沈双鲸沉浸在变老的小剧场里，勾住桑白荔的手臂，另一只手背在腰后，弯着腰轻咳，嗓音沁甜，“哎哟，走慢点，老太太我要跟不上你的步子了。”

“我有一个朋友。”

“要不我背你吧。”

“我重吗？”桑白荔挽了下垂下来的一绺卷发。

她喜欢她的嘴甜。

沈双鲸酸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沉默。

不如把钱都送给她，有了新的苦恼，就不会再为爱情苦恼了。

沈双鲸道：“有的爱情像带刺的玫瑰，望着美好动人，拿在手里的人却会感觉到疼痛，叫人恐惧。但是，也会有相濡以沫的爱情存在吧，哪怕是逗嘴的形式，也是相爱的证明。”

从外表和身形看，女生眉眼明丽，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朝气的生命力，说是十八岁的少女毫无违和。让人想起春日冒出枝头的山茶，花瓣层叠，灿烂缤纷。

沈双鲸竖起耳朵，警惕道：“哪个朋友？”

桑白荔仰头望着她鼻尖暧昧美靡的小痣，雪色中仿佛极致的引诱，某种情绪自眼底一闪而过，在心底回答她。

会有人不喜欢钱吗。

沈双鲸恨铁不成钢，长发在微风中飘动，道：“既然有了很多很多钱，她为什么还要很多很多爱呢？”

“鞋底不防滑。”

姐姐轻的像朵天上的云。

沈双鲸大为纳闷，“为什么呢？”

嘴上调侃着，脚下的步子却配合着沈双鲸的龟速挪动，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