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可现在实在是委屈了。

卷翘的睫毛已经潮湿地黏在一起，脸蛋上的灰尘一块一块，像是只脏兮兮的流浪小猫。

无论是被对方揭穿秘密，还是刚才无意坐在对方脸上的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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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其他两人任何一个，他都不会像此时这么窘迫。

却死命咬住唇瓣，垂着眼不愿意让人看到。

这明显是一种钓人手段，不然为什么这么短的裙子里只穿一条内裤。

傅成斯当然不会走，他在雪辞那张脸上盯了又盯，生出无数种复杂情绪。

不对，宋雪辞可不是这样的。

雪辞尴尬地脸色涨红。

他这才想起刚才对方问自己的话。

他这才发现，接住自己的人是傅成斯。

随便拎一个出来谈论，都可以嘲笑一辈子的程度。

小男仆垂着睫毛，眼尾红红的，声音冷淡，表情看起来却像是被欺负坏了。

傅成斯僵着身体。

雪辞脑袋很乱，小脸苍白地板住，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高冷。

雪辞并不想在傅成斯面前这么丢脸，可实在委屈地憋不住。

傅成斯从来没哄过人，语气生硬：“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

傅成斯眼皮轻跳，盯着他。

男人紧皱着眉头，没说话。

鼻尖发涩。

闷着声音：“要我回答什么？”

雪辞被男人的动作臊得要晕过去。

雪辞吓了一跳，立刻要爬起来，可软手软脚，跌坐了好几次才起身。

傅成斯说了一串代码：“你说完，他就会给你四天的假期。”

最先让他缓过神来的，是意识到自己坐在了……奇怪的位置。

怎么……偏偏是傅成斯呢？

可雪辞……看起来很可怜。

鼻子去碰几下，应该就没力气了。

鼻子红红的。

傅成斯那边已经从地上起来了，打理过的头发散落在额前，衬衫也彻底沾染了灰尘。

他不理解的是，对方怎么会突然愿意帮他了。

——如果那张脸没被灰尘弄成小花猫的话。

雪辞不可思议，声音里还带着鼻音：“你骗我怎么办？”

雪辞没接话，忍住哭腔。

“还没回答问题。”

“你想要做什么，就直接做。”

从一开始，就对他散着莫名奇妙的敌意。

想，他这时候用力将鼻子去故意撞，会不会蹭到什么足以让小男仆尖叫害怕出声的粉色软肉。

脸颊被刚才的冲击撞成红色。

他其实脾气挺好的。

见雪辞要走，傅成斯用快要跟门一样高的身体挡住去路。

倔强道：“我要继续工作了。”

再用舌头去舔，估计也只能红着眼睛委屈骂他流氓。

雪辞想直接推开对方走人，可一抬手，就发现了手腕那里蹭破的皮。

搞得他是专门过来欺负人似的。

雪辞相信傅成斯有这个实力。

自从上次跟对方彻底撕破脸皮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单独相处过，平日遇到也互相不说话。

当觉得一个人可怜时，那算是彻底栽了。

雪辞这才肯给他眼神。

傅成斯喉间干涩，忍不住吞着口水。

“我能对你做什么？”他反问。

“我……”傅成斯声音一顿，怔住，“你……哭什么？”

雪辞没看他，自然没注意到对方略带复杂的神色，皱眉：“你不是讨厌我吗？”

“你可以去试试。”

他移开视线：“你不是要跟乔尔请假吗？”

肩膀偶尔抽一下。

他不是没把手底下员工训哭过，看到也只会冷冷接着嘲讽对方懦弱没用。

言下之意让他离开。

他的膝盖和手掌都被地板磨破了点皮，开始火辣辣发疼。

低头，对方的脸被他散落的蕾丝裙摆彻底地挡住。

接着，用手摸着自己的鼻子，又放在鼻下闻。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即使有人接着，也有人在身下垫着，雪辞也还处于极度惊慌中。

好烦。

但他最近都在为假期的事情发愁，任务期限都快到了。

男人压迫感十足，雪辞其实很怕这种高大的成年男人。

傅成斯已经知道他是个npc了，估计很快也会知道他的真实目的，连同自己死去的丈夫都可能扒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