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谁都接得住。
贺临风再次摇头:“车里怎么不说?”
听着却没多少威胁性,透出股罕见的虚弱。
简青:“有意见?”
简青无语地递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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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他低声。
哪怕是边绍,一年登门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且常常是提着自家老妈塞满后备箱的礼物补汤,换鞋喝杯热水,把东西放下就走。
但今夜,简青状态低迷,只能任由某人阴魂不散地跟在自己身后,开门开电梯,主动站到按键旁:“几层?”
两声狗叫。
这是简青精心挑选的楼层,不会太吵,不会太亮,发生火灾时也有得跑。
他看得出贺临风是好意,但不认为自己有哪里需要照顾。
。”
简总的桃花,
贺临风换好拖鞋进来时,第一眼瞧见的,便是青年衣摆零碎的衬衫下,影影绰绰露出的那截雪白。
贺临风八风不动:“等你睡了我再走。”
对,不舒服。
似是被对方的行为可爱到,倚在门边的贺临风无声笑笑。
“用完便丢,”简单将染血的纸巾装进不透明的包装袋里收好,贺临风意有所指地叹了口气,起身,支出胳膊,“走吧,送你回家。”
因为之前攻略者曾花样百出地试图和他做室友做邻居,简青又不喜欢一梯一户的设计,干脆把对门一起买下,闲置不出租。
他说的是实话,却难免显得冷漠过头,尤其是在彼此刚刚才并肩作战、救下一条性命的情况下。
摆明要在门前驻扎。
简青的公寓鲜少有客人踏入。
没过两分钟,又掀开条小缝,丢出双包装未拆的一次性拖鞋。
突然遇到,又突然闯进自己车里讲了一通案情,外加随时可能遇袭的潜在受害者,重重压力堆积,他完全没机会静心思考如何撒谎。
难怪这人要戴眼镜,贺临风想,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夜行动物生活。
在男人附身环住自己之前,简青主动扶上了对方小臂。
纤细又充满力量感,漂亮得不像话。
咔哒。
余光扫见两道熟悉背影的汪来:“……老周。”
房门关合。
血液里泡过一遭的手指干干净净,紧紧攥着颜色偏深的外套,两相衬托,仿佛能连里头的青痕都看得分明。
每次都要在楼下等自己亮灯才走,真当他神经大条到完全没注意过?
毕竟他没读过《易经》之类的专业书,临时找的借口,当然要选一个相对更简单的方式才稳妥。
简青:“笔录……”
“我到了,”裹着毯子站在门边,简青委婉下达逐客令,“车借你,随便什么时候还。”
自认为找到了此情此景的正确解读,汪来长舒一口气,想,等这个案子结束,他必须得带贺狐狸去庙里烧烧香。
这下贺临风总算颔首:“原来简先生这么在乎我的看法。”
所幸贺临风也没太正常,老实点头,侧身往走廊的墙上一靠:“行。”
“我好像累出幻觉了。”
输密码时,贺临风相当自觉地移开目光,等门锁弹开才重新转回头。
“那我换个地方。”
柔韧劲瘦,月光掠过,隐隐描绘出薄薄的腹肌轮廓。
屋内相当昏暗——不是正值午夜的缘故,而是像主人刻意营造,月亮全然被挡在落地窗外,只有走廊洒进来的一点点光。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最左边的小指再次被细细擦拭,简青方才注意到,对方还握着自己的手。
贺临风却毫不尴尬,反而愉悦地扬扬嘴角,食指下压把“7”点亮。
“笔录可以明天做,但简总再不休息,恐怕就快猝死了,”发觉青年迟迟没搭住自己,贺临风又伸出条胳膊,挑眉,“还是说……要抱?”
沾血的毯子简青不打算带进卧室,拉开窗帘后顺手丢进了脏衣篓。
贺狐狸怎么可能挨着简总走?亲亲密密地贴贴,远远低于正常的社交距离。
最要命的是,这俩人瞧着居然还挺般配?
“简总不舒服吧,”回头飞快瞄了瞄,周山边拍照取证边道,“先前吐得挺严重。”
简青:“眼见为实,怕你认为我是疯子。”
简青:……
不舒服。
所以这会儿走廊格外安静。
简青:“有人在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