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小声:“我去医院了。”
宋满咽了一口口水,“母亲……”
两相客套几句,才结束了交谈。
“你去医院干什么!”
一贯的冷沉,却带着几分讶然。
愤怒、阴郁,还有……针尖似的考量。
“什么事。”
阮文华脑子轰隆隆的,却还是强撑着笑容,若无其事地回道:“估计是沈小姐吧!”
嘈嘈杂杂。
阮文华不阴不阳,“满儿,你觉得我很好糊弄吗?”
阮文华一把掐断了电话,朝她怒道:“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从学校出来。
然后听到一声清脆的,明显是打火机砂轮滚动的声响。
宋满却是‘嘶’的一声,“疼。”
那边似乎在会上。
阮文华眼皮子一跳,压沉了喉咙,“你把宋满带哪儿去了!”
狠话刚撂出来,视线里,出现一双鞋。
阮文华一怔,“什么听错了?”
四周陡然一静。
踉踉跄跄停在她跟前。
辅导员电话似有了着落,从门外朝她递来一个眼神。
也是这时。
嘀嘀咕咕,像慢腾腾挪动的蚂蚁,挠着耳。
“满儿?”
然后听到那端男人的喉咙。
对面的华夫人没听到,只应和着,“那肯定是华严听错了,不过,二公子和沈小姐……如果真是,那我可得恭喜恭喜了。”
步子却放缓了。
阮文华终于没了耐心,走出去,一把夺过辅导员手上的电话。
妇产科、宋隽言、老男人……
华夫人笑,“是嘛?满儿成绩这么好呐!家乐都没跟我说过!”
阮文华眼皮子猛地一跳,“就是因为在你那儿,我才不放心!你快点把宋满给我带回来!不然我告诉老爷子去!”
全是人声。
周遭路人立时投来视线。
但仍是咄咄逼人。
宋满带了点哭腔,“我前天轮滑,把腿摔伤了,所以才去了医院。”
顿了一顿,华夫人松口气,“既然宋夫人您这么说,那我估计是华严听错了。”
华夫人解释:“是华严,他去医院做检查,碰见了您家的二公子,华严非说听到二公子和护士提到了满儿……又是在妇产科。”
宋满蹒跚跟上,“摔到时,手机不小心跟着摔了出来。”
杂声渐渐小去,似是他辗转去了僻静的地方。
狭路,相逢
阮文华不信,眯觑了眼,“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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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和阮文华视线撞上。
辅导员立时在旁解释:“宋夫人!宋同学联系不到,我打电话给了她的室友……”
简短几字,带着慢懒的冷意。
电话那端通着何斐斐,听到这话,眉头一紧,“你谁啊?我招你了吗?”
不用抬头,便已知阮文华蹙紧了眉。
果然见宋满腿上鼓囊起了一块。
没控制音量。
阮文华耐心至此告罄,“宋隽言!”
阮文华顾忌颜面,捉着宋满的胳膊就要往车上走,打算回家严刑拷问。
阮文华这下连笑都支不起了,“隽言平常不爱说这事,我也鲜少问他,下次碰见了,我问一问。”
阮文华抬头,怔住。
宋满心脏一紧,抬眸。
“嫂子。”宋隽言深深吐出一气,“您动什么怒?满儿在我这儿您保管放一百个心。”
何斐斐碍于对方是宋满家长,按捺了脾气说:“不知道,不过我听另外一个室友说她似乎是病了,前儿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她搓着牙。
诸多讯息,像是礼花炮齐齐在阮文华脑海里轰炸。
“你做咩!”阮文华不耐烦。
阮文华心脏一悬,“她在学校呢,最近校企合作的项目,学校瞧她成绩好,推荐了她,你说也真是,明明家里都为着她订婚的事忙不过来了,还去参加这些……”
阮文华眉头夹得更紧了,语气却是缓和了一些,“我是她母亲。你知道宋满去哪儿了吗?”
辅导员还在门外打电话。
“满儿?”
所以……她去医院是为了包扎?
阮文华顺着话去睇。
阮文华第一个拨通的就是宋隽言的电话。
“你死哪儿去了!”
阮文华呼吸一霎停住了。
晦涩、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