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此刻那么像一具没有生命的驱体。

她已经得到了一个完美的“柳郎”。

他没有理想，不再想着拉住她共赴毁灭，也不再拥有可以与她抗衡的力量。

她越愤怒的时候，表现出来往往都是越温柔。

她一边用指尖描摹着狗牌上的“鸢”字，一边把男人的耳垂舔得发红发烫，在他耳边轻轻呢喃：“柳孤城，我现在和你一样，都是六亲缘尽了。”

越长风却不想听了。

她伸手拉住了他的项圈，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柳孤城松开手臂，越长风顺势把人拉了起来，手中紧紧攥着那块狗牌，上面的鸢字深深地印在了她的手心。

可是她前所未有的发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目中燃着熊熊烈火，语气中满是阴鸷：“主人是谁？”

她把柳孤城改造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冷漠的表象骤然破碎——或者应该说是，那个肖似柳家四郎的高冷表象本来就不过是没有内在的形似而已。

柳孤城被她的突然发难吓到，连发x的动作也骤然止住，下意识的重复：“是，主人……是，主人……”

从墓园里的矜贵公子到现在任人亵玩的木然人偶，表面依旧是衣冠楚楚的他，甚至连身上那些金环金链也被取下，却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着失控的难受？

越长风颓然跌坐椅里，满腔怒火一下子熄灭了，剩下的只有如鲠在喉的难受。

“是不是？”

她证明了柳孤城需要自己，她让柳孤城除了自己以外一无所有，他甚至不用戴着任何的金环或规矩，身心也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柳孤城在下意识里感知到她的情绪变化，第一个反应却是死命抱住她的小腿，一副要他死也绝不挪开的姿态。

越长风一下子收回了手。

越长风心里一片茫然，只是想把地上的柳孤城拉起来放在与自己一样的高度，平起平坐的感受这个人的存在。

“我们还有彼此。”

越长风给他说了朝上发生的事，说了登基大典的日子，说了好多的话，柳孤城依旧目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

没有生命的陶瓷娃娃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

男人高高挺起的脊梁一下子弯折了，他跪在地上，求饶似的拽着她的裙脚，一张脸往她的腿上蹭：“对不起……主人，对不起……”

牙关被轻易撬开，舌尖以支配者的姿态深深探入口腔，掠夺他口中的每一寸，撩拨他停滞不前的软舌，一路探至他的舌根。

掐着下颌的力度加重：“我是谁？”

剥去这人矜高的表象，迫他展现出自卑不安的真实内在，得到他无条件的绝对服从，本来应该是她理想中的结果。

不满；就算是做玩物的时候，他被当成物件束缚固定，不能动也不能主动出声，被动地承受主人的玩弄和索取。

越长风嘴角微勾，沿着他的脖子往上吻去，覆住了嫣红的唇瓣。

这是他作为奴隶、玩物和狗被允许说的两句话其中之一。

“主人不要丢下奴……奴只有主人……”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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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还有顾锦卿，我也还有老师。”

“看看你的狗牌，你的主人是谁？”

越长风很想知道他的感受，可惜男人自聚贤阁的那一夜以后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柳孤城睁大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睛，眼眶里似乎有水光粼粼在滚动，泪珠却终究没有滑下。他张了张嘴，想了很久也想不出问题的答案，最终还是下意识的唤着：“主……主人。”

她倏地掐住男人的下巴，沉声问：“说，是不是？”

就像脆弱的陶瓷娃娃一样，俊美的面容和精壮的身材恍若巧夺天工的雕塑，这美好却永远定格在一瞬之间，而且一倒即碎。

柳孤城没有迎合也没有抗拒，只是发出了点点可怜的声音，身体躁动不安的扭动着，他又没有意识的发x了。

无意识的低吟从柳孤城的唇间溢出，对她的问话却没有任何回答，眸中也依旧是漆黑一片。

项圈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越长风双手环抱在他的胸腹上，轻轻咬上了他衣领上方的喉结。

他很听话，不会破坏她的规矩，也不再想着逃出她的手心。

越长风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末了从怀里掏出那个精工打造的狗项圈，戴在他被她吻出片片红印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