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很是不高兴,埋着脑袋鼓起两个腮,手中活计却也没停,“夫人,奴婢不能去么?”
春桃嘀咕道:“讲起来夫人的生辰快到了,不知生辰那日有没有回京呢”
他既平安归家,玉屏与白承微不好多留,推辞掉晚膳,只道外头要落雨了,自顾套了车回家去。
这一奔,倒像奔命似的往外赶,惊得白承微与玉屏两个连连惊呼,忙提起步子追去,方追两步,瞧清拐廊过来的高大身影,却又堪堪顿住,半晌相互睇眼,一笑无言。
言语未落,忽见商月楹一霎惊喜眼眉,捉裙跨过门槛往廊下奔去。
商月楹合起双目,还细细吐着气,闻声捉来他的手贴近心房,由着心跳声震动他的手掌,“这里急,我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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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辰快到了,那你可有想好自个的生辰礼?”商月楹笑吟吟轻弹她的额心,“别忘了,你我生辰也就隔了三日。”
待天色暗沉些,二人对坐用罢晚膳,商月楹摆了身子辗转回花韵阁,唤来荣妈妈与秋雨,并着春桃,将次日要启程往燕州去的消息一并告知。
商月楹凑去窥一眼,指一指蝴蝶兰发簪与新得的秋海棠簪,“还用问?就这俩,带多了是累赘,来回戴戴就好。”
有时便是这般巧,春桃刚进商家时,总缩着肩怯怯望着商月楹,干起活计来益发笨手笨脚,还是商月楹自个觉着她这模样有趣,成天带着她干些偷摸的坏事,主仆两个这才益发亲昵。
一礼,白承微满不在乎摆摆手,“裴宿早先就与我通了气,我待你家夫人如亲妹子一般,何须言谢?”
护子民,父皇,儿臣愿前往燕州,尽数找回丢失的款项。”
这厢一直旋裙在前厅踱步,商月楹忍不住再三寻来元澄问,薛瞻究竟何时归家。
薛瞻环着她的腰,轻轻吐息,“陛下只是暂且将二人羁押幽禁,不到最后一步,仍不能放下心来。”
方才已晓得他要往燕州去,商月楹也没做多想,这厢听他要带自个一道去,她一霎瞪大眼,“我为何也要去?”
薛瞻不免失笑,屈指轻弹她的背,“哪有这样想的?”
见商月楹歪着脑袋瞧他,薛瞻俯身亲几下她的脸,扯出唇畔的笑,“今夜收拾收拾,明日带你前往燕州。”
廊下风大,二人拉拉扯扯抱着到底不像话,言语甫落,薛瞻牵紧她的手蜇入厅内,见了玉屏与白承微先俯身作揖,“今日多谢二位陪着夫人。”
春桃正收拾着妆匣子,歪了脑袋来问:“夫人来瞧一瞧,带哪些好?”
来回剪起胳膊几下,只得牵着他的手扣紧指缝,上下把他扫量,反复唤道:“薛瞻薛瞻”
雨说落就落,二人立在檐下听雨,雨声沉闷,钻进耳朵里击打得耳膜发痒,商月楹的声音却益发轻:“陛下真将他二人处置了”
“放宽心,把春桃带上,就当是去燕州转一圈,”他啄吻她的唇角,卷湿她两片唇,含糊道:“我护着你,做你身边的侍卫。”
商月楹笑一笑,凑去将她的腮戳扁,“妈妈要管的东西太多,你若也走了,我这花韵阁归哪个管事呢?”
元澄面上虽咧开唇笑一笑,指腹却不由自主摩挲剑穗,“夫人莫急,大人”
荣妈妈晓得有薛瞻陪着,倒说算不得紧张,只自顾替商月楹收拾衣裙,塞了些厚实的氅衣,“奴听说燕州那种地方,热的时候恨不能将人热死,冷起来又像面上淬了刀子,夫人可要记得多穿些才是。”
薛瞻泄出一缕笑,轻轻将她拉进怀里,抚着她柔软的腮,“急什么?就这么不信我?”
玉屏忙回
适逢咽喉涌上一股腥甜,景佑帝闷咳几声,心内明镜般,只摆摆手,“去吧,此事若再办不成,你二人也不必回来了。”
风扑在面上刀刮似的疼,商月楹却只顾往前跑,惴惴不安的心总归落地,叫她跑近了要往薛瞻怀里跳,临门一脚陡然忆起他肋下有伤,匆匆止步险些歪了身子,叫他扶住才没闹出笑话。
言讫,她没忍住环住他的腰,脸颊轻蹭他的胸膛,尚能分出一丝心神来调笑,“连寡妇该做些甚么事我都想得差不多了”
景佑帝复又侧目去瞧薛瞻,但见薛瞻垂着眼应声,“陛下,臣亦愿前往。”
薛瞻挑起眉看她,“变了天,风要刮去人的性命,我怎敢将你丢在汴京?自然是将你带走。”
这话听得秋雨心内飘飘欲仙,噗嗤一声笑出来,“夫人放心,有奴婢在,保证不叫旁人躲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