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景澄不满地抱怨，“哥哥，你是病号，所以，算我让你一次好了。”

快速换好，景澄对着镜面端详片刻，指尖轻轻一扯，群青色绸缎就顺着她的腰线滑落。

“嗯，心意哥哥领了。”贺明霁表示理解，云淡风轻地弯了弯唇角，“一个人在这没有关系，反正回了家，家里也还是没有我的妹妹。”

景澄扯了扯略松垮的衣领，狡黠地笑：“凑合吧。”又道，“哥哥，你要在这休息多久？”

景澄配合地摁住了心口，伸出手臂：“letitgo，letitgo……”

他往后退几步，将沉静的目光落在景澄的倒影上，眼底的神色渐渐变得无比温柔，如同端详一件稀世的珍宝。

“这样呢？”贺明霁再度问镜子里的人。

“穿我这件？”贺明霁的声音像拂过琴弦的微风，没什么起伏，却异常清晰。

贺明霁目光扫过镜中那片惹眼的痕迹，没再说话，只是转身，修长的手指越过一排排衣物，精准地取下一件熨帖平整的淡蓝色衬衫。

景澄眸光闪烁，冷笑一声，用指尖狠狠捏开贺明霁的嘴唇，中指食指并着塞了进去，恶劣地按下。

瞬间，舌尖泛着涩意濡湿，如同接吻时最诚实的生理反应。

她转身，伸手按住贺明霁的后脑勺，抬头，用力地亲了下他的眼睛。

事实上他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门铃声适时地响了起来，应该是早餐送了上来。景澄踩着拖鞋，哒哒地跑过去拉开门，隐约听得到她说“谢谢”的声音。

她站定在柔软的地毯上，无意识地用指尖蹭了蹭颈间最显眼的一处红洇，叹气，“哥哥，我又不是要去参加舞会的灰姑娘。”

早餐很丰富，一向一杯热美式的贺明霁也终于改了非人的习性，和景澄一起吃完了所有的食物。

昨天的衣服已经报废，始作俑者不知何时让人送来了她的换洗衣物。

霎时间旖旎的氛围烟消云散，趁着贺明霁还在愣神，景澄一跳三步远，大声，扬长而去：“笨蛋贺明霁，没想到吧！这次是我赢啦！”

“……怎么准备的是裙子啊。喔，还有流苏的裙摆。”她转了个圈，津津有味地点评，话里话外都不怎么满意贺明霁的贴心。

“医生建议是一周。怎么了，还会再来看我？”

紧接着，一管牙膏被景澄准确无误地扔回玻璃杯里。

衬衫覆盖上来，宽大的袖口垂到景澄的指尖，微凉的布料浸染上了他常用的木质香，瞬间将景澄包裹。

景澄终于受不了了，她咬咬牙，昏君就昏君吧，一报还一报了。

半晌，贺明霁摇了摇头，神情矜淡散漫：“好吧，确实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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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白的身体上线条起伏流畅，锁骨、胸口、手臂全是另一个人留下的牙印或者抓痕，绿茶味的膏体没完全被她塞进去，有一抹附在了嘴唇下，令他看起来颇为可笑。

小小的哼声中，贺明霁半支起胳膊，微微离开她的身体，仍是笼罩住她的姿态。

衬衫和长裙颜色很搭，虽然是男款，穿在景澄身上竟然也非常合适。

袖口卷了几折，才露出景澄纤长的手腕，贺明霁凝神看了几秒景澄空荡荡的手腕，又抬头看去，宝石耳链摇曳闪烁。

他走到景澄身后，把她即将施法的手抓了回来，而后动作自然地展开衬衫，轻轻绕过她的头顶。

镜子里，年轻男人眉眼低淡，浓密的长睫投射出寂寞的影子。

年轻男人低垂眼睛，将膏体捻至指尖，慢条斯理地吞咽下那点清冽发苦的味道。

他在她柔软的唇上又啄了一下。

贺明霁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他弯腰，把景澄打横抱起，从衣帽间吻到客厅，最后压着她跌进沙发里。

“实验到了出成果的时候，或许我最近会忙一点儿。”景澄摸着衬衫的领口，感受到了熟悉的触感，“我只能尽量哦。”

“真的？不来也没关系。但如果你……你真的愿意，别让我等太久。”贺明霁一直平静无波的声音泛起颤栗的涟漪。

贺明霁将衬衫的纽扣一颗颗系上，从下摆一直到领口下方第二颗，恰到好处地将他弄出的引人遐思的私心严严实实遮盖住。

贺明霁尝到浓烈呛鼻的绿茶味。

贺明霁始终等在一旁，闻言道：“那就是女王陛下？”

贺明霁愣了几秒，转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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