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思绪收拢，白祁略微减缓步速，扶了扶军帽帽檐，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似乎对这种弱智问题很是不屑：

所以边奕寒到底有没有发现？

“学长，你和边首席关系那么好，那应该很了解他吧。”

他看向他时，碧绿的眼眸深不见底，就像白祁某次外出任务时见到的极光。

事情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顺利，边奕寒这边也不可能有多好蒙混过关。

边奕寒说过：“我暂时对这方面没有想法。”

他给了他那么多“特权”。

但，需要自己说么？

就凭那一瞬忽然锐利的眼神。

明明边奕寒已经对他足够好，千年冰山居然愿意让他抱，那么多次标记也不嫌麻烦，还有同盟关系，还有那么多次的并肩作战……

……为什么没能藏得更好一些？

但当边奕寒察觉到异样，开始以一种礼貌而不动声色的姿态，缓缓收回那份独属于白祁的人情味——甚至仅仅只是人情味，别的地方都没变的时候——

美丽而遥不可及。

作为当事人，他能明显感知到边奕寒易感期的不同。

很有道理。

他永远只能顶着他的目光前进，一败涂地转为甘之如饴。

即使他对信息素不敏感，只能在标记时闻到边奕寒明显的信息素，那种留在身上的白祁根本感觉不到。

他还说：“刚刚麻烦你了。”

白祁之前找边奕寒要标记，也会想让信息素在自己身上留久一点。

他把他从地狱边缘拉回来。

现在是该直接说，还是装作没事？

别人却可以。

不管边奕寒有没有觉察到他的想法，但到此为止，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继续出格下去。

不可能装作没事的，他做不到，他快忍不下去了。

但现在都快没有了。

然后接过自己手中的书，冰凉的信息素缓缓逸散，最后逐渐消失在白祁的感知里。

事情不能细想。

自从看到边奕寒那一瞬间的眼神开始，他就有种预感。

还能说什么？说回到之前那样，想咬多久就咬多久？

即使不想承认，他觉得，应该是知道了的。

这时候，崔少轩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

……这话问的。

他抿紧双唇，不想再在这上面分神，至少不想把烦躁暴露在外人面前，却仍然忍不住。

这样的感觉还是太沉重。

他自己虽然闻不到，知道有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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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节节攀升，似乎连颈后腺体都受到情绪影响，莫名微微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