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想，太令人扼腕了。

“……不要。”

蓦地，幻音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韩邺没料到凌屿洲会注意，闻言又扫了眼中年人。

身后传来伶人咿咿呀呀的唱腔，诉说着悲欢离合、柳暗花明，一曲终了满堂喝彩，气氛热闹非凡。

韩邺抿了抿唇：“那我去买。”

凌霄阁祖师的书斋内挂着一幅字。

幻音听得嘴角微抽，想到自己那个丝毫不尊师重道的徒弟，进而又想到韩邺是尘业的转世，难免眼前一黑。

半晌，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其实有点猜测……只是师尊所为，做弟子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不过其实之前就有，不是吗？”扶湘道。

扶湘垂眼看向楼底。

如今，终于是两个人一起了。

矫若惊龙，铁画银钩，是和他本人字体截然不同的风格。

万事有迹可循。

而伶人还在身后唱。

凌屿洲轻轻一笑，抬手拉过青年戴琉璃珠串的右手，亲吻也随这个动作落在对方掌心。

当时凌屿洲带着韩邺从地下宫殿出来，对上他和扶湘，告知实情后直接事了拂衣去，只留下他和扶湘大眼瞪小眼。

茶楼第三层，幻音轻啧一声，满脸受不了地摸摸鼻子，转过头来和扶湘对视。

“谢谢叔伯！”小道士拿到纸袋，顾不得烫便抓起一把，将其塞到嘴里大嚼特嚼。

凌屿洲见韩邺多看了眼炒米摊子，便问：“你要不要？”

幻音一愣，随即长舒口气，点点头：“也是。”

他看着围住中年人的那圈少年小孩，沉默半晌，眸光一偏。

万般温柔。

他笑得满面和气，将炒米装好，递给身边面露喜色的小道士。

凌屿洲少时喜爱凡间小食，后来因身体而戒，常建议另一人去试，却从未同行过。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青年拿着炒米袋子，有些手忙脚乱地看着雪衣乌发的男人。

却并未因此封存。

她想到三千年前，自己十五岁，某天和师兄师姐一起整理师尊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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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

日轮沉入地平线，所有景物都被镀上金色，风吹流云，暮光洒落，这是腊月里少有的好天气。

朱红发带在朔风中飞扬，一点绛色似要把冬天烧尽。

这时已是黄昏，远处海面被照成苍红色，将化未化的浮冰在水上晃晃悠悠。

“不巧了，”凌屿洲摇摇头，笑道，“可我想尝。”

扶湘不自觉笑笑，心道，的确是有征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