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沉默片刻，委婉送客：“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对呀。”温凝气他。

冷色白炽灯亮在头顶，明光下，他们的欲望，羞涩，闪躲，每个神情都在对方眼里，像一场彼此的审讯。

“疼。”

“宝贝儿，十七岁和二十七岁的行为想法天差地别。”

许京淮：“”

许京淮拉住她手腕，意味深长地喊了声 “凝凝”

刚刚还那么乖，转瞬冷若冰霜，以前这样，现在也是。

温凝沉浸在许京淮的温柔里忘记一切，发现不对劲为时已晚，她握着许京淮手腕试图阻止，“不行。”

温凝：“”

关键时刻许京淮停下，说：“我不会像过去那样了，不要怕好不好？”

“疼，凝凝扶陈知让走的时候最疼。”

温凝推开他，走去桌旁拿起诊断书, 日期在凌晨，轻微脑震荡，后脑伤口缝三针，昨晚到处都找不到许京淮人，原来是去医院。

许京淮持续向前，“不喜欢为什么会这样？”

温凝安静地给他抱了会儿，“许京淮，我们就这样吧，别再浪费时间。”

“你又想——”

“都可以洗床单了，凝凝。”许京淮勾着温凝下颌把她扭回来对视，“其他男人你也会这样？”

或想处理伤口的意思, 当真恨透他。

温凝：“你这时候讲这个是作弊。”

温凝没挣扎，偏头问：“疼吗？”

蜷曲的脚趾舒展开，温凝望着通明的白炽灯，空白的大脑慢慢恢复，推开许京淮坐起身，“我要去洗澡。”

许京淮在许明宇、继父、继母身上看过同样冷漠的眼神，不爬起来，死在冷水中, 旁边的人也不会扶一把。

温凝不仅没管，还把人撵出去。

许京淮撬开贝齿，由浅至深，浅吻变唇齿纠缠，脚步也移到床边，带着她一起陷进棉被里。

他知道温凝什么时候意志最薄弱，最容易说出他想听到话。

许京淮见她倔强的模样可爱，没再为难，亲了亲唇，送她到达。

温凝像被晒过的被子包裹着，柔软中带着清冽，不由自主地回应。

许京淮不怒反笑，“那就看看谁技术更好。”

她继续说：“我不会陈知让谈恋爱，但你也不要再纠缠，好么？你这样我们都不快乐。”

“让我抱抱吧？”许京淮说。

“非要这样绝情？”许京淮轻不可察地叹了声，“就一点也不喜欢了？”

他强撑着站起来, 和陈知让撕打在一起, 才有了温凝赶到时看到的一幕。

男人的力气她怎么阻止得了？

温凝：“嗯。”

睡前，温凝想起许京淮走时委屈又无奈的表情笑了。

许京淮笑笑，“就是要作弊。”

许京淮靠在温凝肩上，“我头疼。”

温凝咬着唇不肯说。

温凝话讲一半卡住，死死抓着他肩膀，脚趾微卷，克制着还是发出声音。

许京淮没再说，握着温凝侧腰转过来面对面，低头，吻她额头、眉心、鼻尖、一步步落唇上，蜻蜓点水一触，缓缓加深力度，不急不躁，满腔缱绻。

“昨晚带伤打架怎么不疼？”

近十年的空白，温凝和陈知让早不在是彼此记忆里的少男少女。

小姑娘总是这样狠心。

“我没装病，”许京淮从后抱住她，“凝凝也可怜可怜我吧。”

温凝明白他的意思，抽出手腕，“没有。”

许京淮预想中的温柔没到来，温凝话锋一转，严肃说：“疼你也不该那样，万一呛到水很危险。”

“可是我不爬起来打他，昨晚可能就死在河边。

温凝偏头看别处，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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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误会了。”温凝说。

陈知让不知温凝改变了饮食喜好，温凝也不知陈知让有这样狠厉的一面。

“知让，不会见死不救。”

“陈知让摔的，”许京淮轻描淡写地转身指指桌上的一摞纸, “医院诊断报告在那。”

欺软怕硬人的本性。”

时间停止，世界只剩他的温柔。

以前他强迫她做过那么多不喜欢的事，现在他也该尝尝不爽又没办法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