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

“参见殿下，请殿下与吾辈一起回归血族。”

“殿下想的那个。”

一缕蓝烟幽现，少年成型单膝跪地，“殿下。”

青年的肩膀一时僵硬。

天空晕回灰白。

血猎把刀扛在肩上，四下一望，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收了目光。

“……”

半晌，皇子开口。

“其实你一直知道罢，只不过心存侥幸想确认而已。”他对空气唤了一声，“阿染。”

他说：“哪个她？”

“我就没指望他敢再来见我。”

“你们闹得也太隆重了。”

赫伦赶回来时就是这个光景，一个怔忪后，表情整个地沉下来。青年脖子上两个赫然的牙洞，他对他竟然还笑了笑，脸上的颜色时光飞逝般褪去。

“你觉得我会说？”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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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把兵撤了，我好好的又没事。”他摆摆手，湖面魔法阵消失，那召来的军团也飞簌成雪粒随风迸散，转身一个瞬步，移到远处一连串尸身旁的男人面前。

雅兰笑起来，“他们很生气地砍过来了，难道我要等他们砍？”

身后一批血族放向雅兰的目光，杀意又谨慎。

湖面风大，雅兰先是站着，目光辽远，毫无焦点。

“圣杯在哪里？”

克林尔顿无奈笑笑。

“殿下，请移步，那人类是――”大臣的脸色立即白了，身后一行士兵握紧刀柄。

那是一种情感被岁月洗尽得磨砺不出任何颜色的眼神。空空的，淡淡的，随意的，好像什么都没有，风一样，又好像埋了太多，死了很多次，血肉重生已经麻木似的。

克林尔顿摆摆手表示知道，回首看雅兰。

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多少呢。

“会。”

“现在这情形，你说我现在杀了你如何？”

“她。”

血猎眯眯眼，转过身。

他愿意随那位年轻公爵来，也有一方面这个原因吧。

皇子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知道。”目光悠悠的，“……就在你身边。”

眼那大把的血族，皱眉半天，啐了一口，“杂碎！真扫人兴致！”

“……”皇子定定地看他，浅灰长发下血红的瞳色很深，与菲特和她的哥哥都不一样。

他捂住自己的脖子，弯下身子喘了一声。有什么像赤色的蛇在身体里流窜，胃里一阵翻滚。

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风抖动他的黑大衣似鸦扑腾的羽翼。

克林尔顿继续耸肩，“索斯拉怎样了？”

“圣杯在哪里？”

他放下捂在脖子上的手摊开手掌，一滩黑血，像撕裂的墨液，拉扯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是个很好的女人，现在在帝都也一直活得很好，至少表面上是。”

“我们走罢。”

“如果是那位神官的话，已经被他们转移到安全地带了。”皇子非常善良地补充。

克林尔顿没回话，转而道。

“你又杀这么多血族，”他扫了一眼，“总有一天你会因这种罪恶崩溃。”

“你想怎样？”

回到

身影时一瞬间消失了的，皇子望了望天，又看看单膝跪下的血族。

皇子朝那报废的教团建筑望了一眼，黑烟淡淡袅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焦糊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