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月夜,一大一小两轮明月。
那是她以前给他的,她的房门钥匙。
她的眼睛也是漆黑的。
血帝哈哈笑了两声,那张面容年轻与成熟并兼的脸上浮出了淡淡戏谑,如今能这般与他叫板的也许只有她了。
是。”
提不起力气,只是坐在桌前看那串钥匙,看着看着就低下头,眼眶流动着液体滴滴答答往下落,花朵落在她膝盖上形成深色的水渍。
“自然,”她笑,重
哒哒。哒哒。哒哒,哒。
赫莲坐在桌前,听着水龙头冲洗的声音,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都快忘了怎么哭了。
她一身旗袍,大红的暗花绸光料子,金色牡丹花盘扣,美好的身材一览无遗,长发盘的高高,耳垂上缀着血红色的水滴宝石,金色的链子摇摇曳曳,还有那唇,那他曾经欲疯成魔的唇,今儿见着的是烈焰一般的红,艳丽如斯,心动如斯,她如此盛装出席来见他,一如他当年初见她的模样。
门口的男人没有阻止他们的离开,他只是看着她,只是看着她,天地间的所有缩为空白,只有眼前的女子依旧鲜明而心惊,他从她那美丽的黑眸子里读不出任何东西,她回首望着她,目光纯净。
咔嚓,轻轻地关门声。
“自然是开心的。”
“是,我来了。”赫莲眼里盛着光,毫无一丝感情的光,极盛欲衰,嘴角却是笑的,“你的部下都派杀手了,我能不来吗,你不开心吗?”
“你开心,那你不折腾那些人类成么?”她双手环胸,那双细白的长腿伸得笔直。
宫殿里长袍银发帝王站在窗前,他侧过脸,血红的眸子目光落到她妆容精致的脸上。
血帝不得不勾起唇,他心情极好。
血帝看着她道,“那得看你是否有诚心了。”
王宫灯火辉煌,夜中磅礴盛大的影,暗青石砖,尖尖的屋顶与切割成数个方格的窗棂,蝙蝠停息在屋檐下,眨着漆黑的眼睛。
他缓缓靠近她,她压住了想要退后的压迫感,笔直地站在那里,三百年了,她应该看淡了,她应该习惯了。
跨进寝宫,那宽长的红绒地大面积毯逶迤到远处,天顶高高布满浮雕和壁画,两侧石壁反射着火光。
她应该明白的,他那种人。
他不会再来了,他不会再来了。
末了,他擦干净手走出来,把剑鞘和外套拿好,然后把她家的钥匙放到她桌子上,她的眼前,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出门了。
血帝站在她面前,抬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与她对视,他的瞳孔鲜红深邃,“赫莲,你记不记得你当年说过的话?”
脚下是细细的高跟鞋,踩在光洁大理石地砖上,冷寂空旷中的回响令人心悸。
他行动了,她也该知趣地回来见他了。
“你来了。”
哒哒。
那样妩媚又那样孤傲的姿态。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那串钥匙直到眼睛发涩发胀,直到模糊。
哒哒。
他听见了多少?
她停了下来,叉起了腰,挺直了脖子,下巴微微扬起,丹凤美眸细细眯着。
“我都这样站在你面前还不诚心吗?难道要我洗好了爬到你床上勾引你?索斯拉,你想得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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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莲眼睁睁看着他,男人沉静许久后,动了。他动了一下,她的手指就颤一下。他默默走到桌前,把碗筷收拾了,然后默默端到厨房把它们一个一个洗干净了,架在架子上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