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柯桦身后看。

“有意思吗？”那颂不满地喊了一声。

那颂：“……”

柯桦慢慢屏住呼吸。

——我们，如此着迷，几乎不能说话。

两句话同时出口，两个人都怒瞪着彼此。一副恨不能马上打一架的气势。

那颂伸脚踹，柯桦躲开。

雨声很大，他还是能清晰地听见柯桦的喘息，他跑得太快太急了以至到现在都不能平息……

他为什么跑那么快？

“……雨中漫步，管得着吗？”那颂转身看向街上，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水坑，溅起的雨水很快漫上人行道，没过鞋跟，用不了多久就能淹过双脚。

他虽然没通读那首诗，也不知道它讲的到底是什么，但那句话他懂。

柯桦只看着他：“哪条腿都没问题。”

那颂脑中忽然闪过奶茶翻看的诗集的折页。

那颂睨他，不想说话。

他很享受此时此刻，世界即将崩溃，他们立于伞下。

这个问题他还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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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桦揽住那颂向后退，退到窄窄的雨檐下，又从那颂手里拿过雨伞撑开，举到头顶。

一条手臂铁棍似的拦腰搂住他。

那颂拍开攥着衣领的手，非常烦躁地骂起来：“你他妈是哪条腿有问题！这么长时间还没走出去！车子呢！”

那颂望着雨忽然说：“如果，能穿回一个半月前，你想做什么？”

雨幕中隐约能看到商业街的橙色灯光。

面对面，近在咫尺。

“你说呢。本就是悖论。”柯桦看着雨，又偏头看他，“脑子进水，脑浆稀释了？”

“什么都不想做。”柯桦说。

“跑出来干什么？”柯桦问。

那颂只觉得五脏六腑要从嗓子里挤出来，张嘴要骂，上下气流对冲，卡在喉咙里，呛得咳嗽起来，咳得比雷声还要大。

目光从雨幕中收回，蓦地对上一双认真的探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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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颂忽然屏住呼吸。

他急什么？

柯桦拉着那颂又往墙根处贴了贴。

“你有病！”

“傻吧你！”

粗重的鼻息掺杂着雨声，柯桦大手盖、住那颂的脸，从上至下抹掉他满脸的雨水，把滴着水的流海撸到脑后，又把他跑歪的衣领拉正。衣领湿透了，怎么扯都粘在皮肤上，扯动幅度过大露出了挂着水珠的锁骨和……

起下地狱。

攥着伞柄的手指一紧再紧。

就像现在，这一刻的他们。

铺垫成这样，大家应该都感觉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