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恩精神萎靡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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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测了一次，372c。

徐献清关上了厕所的门，伸手帮她拉下裤子。

动画片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柏恩不答，心想正常人上厕所时被盯着都会上不出来。

徐献清出去叫来陈秋延。

柏恩上了车，伸手把玩着崽崽头上两个小啾啾，逗她讲话道：“今天头发编得好漂亮，是谁帮你扎的？”

“尿不出来？”他反问。

徐献清怕她还想逞强，说：“你好好养腿，那样的重活不能做。”

柏恩一喜，问他：“要不我们出院吧，我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别浪费医疗资源。”

徐献清看见她的动作，放下了手上的事情问她：“干什么去？”

柏恩咬唇道：“我要尿尿。”

他又检查一番，而后道：“出院没问题，反正我之后每天都会做一次检查。等会儿我再开些药跟着吃。腿的话，这种程度只能忍着，还得再多观察，现在就别嫌天气热贪凉，空调别打太低，注意保暖。”

徐献清琢磨了一下，忽然伸出手指极有技巧地按了按她的腿-心，柏恩没料到他会这样做，整个人有些应激地弹起来，下意识地捏紧他的手腕稳住自己身型。身体却更加诚实地做出反应，腹部一软，尿液便淅淅沥沥落下来。

“怎么病了还这么有精神？”徐献清掌住推把手，从后面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她一时不管手上怎么使劲都动不了，只好安分下来。

徐献清自己近视度数不低，有些担心她会因为遗传的原因更容易近视，所以平时都限制着她看电视的时间。但是今天他心情格外好，很爽快地帮她调频。

“你！”她几乎要羞愤至死，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对上他坦荡自然的神色，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将自己抗议的话咽回去。

“我自己就行。”柏恩忙制止他的动作，护着自己的裤子，“你出去吧。”

被推上电梯下了楼，车早就等在门口。

“轮椅能减少移动时的疼痛感嘛，虽然你不是真的不能走，不过用一下也无妨。”陈秋延一本正经道。

不过坐上去之后她很快就变得兴致勃勃，握着手轮圈操纵着轮椅前后活动，还问他们：“怎么不给我找个电动的。”

专心看动画片的崽崽将视线挪到他们身上一秒，就又被情节吸引进去。

“不认得。”崽崽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发卡，认真道，“但是她还给了我一个小蝴蝶。”

柏恩不大上心地应声，在床边磨磨蹭蹭着想着下床，就看见张玚推进来一架轮椅。

柏恩睡得沉，再醒来时，针头已经被拔下来，只留了一个输液贴，可见里面干涸的血珠。

柏恩体温渐渐降下来，脑子也清醒许多，跟着看了两集，津津有味的。不过她到底体力不支，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她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挪着腿想下床。

等柏恩被重新放回床上，她立刻道：“快把温度计拿来，我铁定已经退烧了。”

大饼，不禁有些愧疚。

“那个要给我坐？”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觉得我还没到这种程度。”

柏恩尴尬到爆炸，红着脸磨磨蹭蹭地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过了一会儿，又推了推他：“你出去。”

陈秋延主要讲给柏恩听，徐献清比她清楚得更多。

崽崽将最后一瓣桔子塞进自己嘴巴里，又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病房电视的遥控器，要徐献清找动画片给她看。

柏恩一时语塞。

他点点头，“我抱你去。”伸手穿过她的腋下，像抱孩子那样将她拢到怀里。

他淡淡地瞥她一眼，“我扶着你。”